第六百零八章 撤-《替天行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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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一個噴嚏標志著董彪已經從瞌睡中醒了過來。
這聲噴嚏同時也將仰躺在車上的曹濱給吵醒了。
“幾點鐘了?”董彪從車子旁的地面上爬起,活動了一下四肢。
曹濱掏出懷表,看了眼,應道:“十點一刻。”
“唉……”董彪長嘆一聲,道:“醒早了,還要再等兩個小時,怎么熬啊?”
曹濱笑道:“接著睡呀!”
董彪苦笑道:“年紀大了,哪像年輕那會,說睡就能睡得著?!?
曹濱跳下車來,沖著董彪招了下手,道:“咱倆多久沒練練了?怎么樣,有興趣嗎?”
董彪脫去了外套,從車子后面繞到了曹濱的面前,道:“練練就練練,閑著也是閑著?!?
曹濱擺出了一個獨特的起手式,像是白鶴亮翅,又有些類似蒼松迎客。
“惡霸納妾?又是這一招!”董彪呵呵一笑,架起了雙拳,顛起了西洋拳的步法。
二十多年來,這哥倆不知道對練了有多少回,彼此對對方的套路均是相當熟悉,又到了這個年齡份上,再怎么刻苦練拳也不可能提高自己的搏擊技能,因而,那哥倆也不過就使出了五六成的功力,圖的就是一個好玩,順便還能熱熱身。
你來我往,拳打腳踢,看似激烈無比,簡直就是以命相搏,但實際卻是嬉鬧玩耍,純屬娛樂健身。纏斗了百余招后,董彪猛然一拳直奔了曹濱的面龐,口中同時高呼道:“封眼!”
曹濱身子一擰,側閃過董彪的拳風,一招醉漢敬酒遞出,口中喝道:“鎖喉!”
董彪不等拳勢老去,猛然沉臂,砸向了曹濱的鎖喉手,二人同時呼喝:“踢褲襠!”
完全相同的招數使出,力道,速度,角度,幾乎一模一樣,結果只能是兩人的腳踹在了一起,同時翻倒在了海灘上。
“真是老嘍!”曹濱仰躺在海灘上,舒展開四肢,不由感慨道:“就玩了這么一會,氣便有些跟不上了,想當年……”
董彪搶著接道:“想當年我可是被你給揍苦咯!”
曹濱哈哈大笑了幾聲。
董彪接著說道:“你說,我當時那么笨,你怎么對我就那么有耐心呢?”
曹濱剛收住了笑,卻被董彪引得又是一聲噗嗤,笑過之后,曹濱道:“你皮糙肉厚,剛好適合當我的拳靶子,而且,你還特單純,總以為我是在陪你練拳,我稀罕都來不及呢,怎能對你失去耐心呢?”
董彪坐起身來,死死地盯住了曹濱,咬牙切齒道:“等你有了兒子,看我怎么弄他一個生不如死?!?
曹濱感慨道:“阿彪,二十年來,你陪著我吃了不少的苦遭了不少的罪,濱哥別的就不多說了,只想跟你說一句,別再什么事都死摽著我了,等忙完這陣子,挑個順眼的娶了吧,也該給你們老董家留個后了?!?
董彪翻了個身,滾到了曹濱身邊,道:“那你呢?你就不打算娶一個嗎?”
曹濱眺望著天空,嘆道:“我就算了吧,習慣了一個人,再娶一個的話,只能是給自己添麻煩。”
董彪道:“那你好歹也得給你們老曹家留個后啊?”
曹濱道:“那你就多生幾個,撿一個最看不順眼的過繼給我?!?
董彪笑道:“你想得美!我替你生,還得替你養,過繼給你了,我還舍不得折騰他,有意思嗎?”
曹濱也坐起身來,白了董彪一眼,嘆了口氣,道:“這點小忙都不愿意幫?做兄弟做到了這份上,傷心??!”說著,再站起身來,脫去了外套,來到車邊,從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雪茄,將外套丟在了車上,卻沒能摸得到火柴。
董彪笑嘻嘻趕過來,從褲兜中掏出了一盒火柴,劃著了一根,為曹濱點上了火。“濱哥,你就死了這條想不勞而獲的心吧,我把話給你撂這兒了,你不娶,我就不嫁……唉,呸,什么不嫁呀,你不娶,我也不娶,你不生,我也不生,這輩子,我阿彪算是賴上你了?!?
曹濱苦笑道:“我就問你,有意思嗎?”
董彪篤定應道:“有!”
曹濱嘆了口氣,道:“你覺得有意思那你就繼續吧,只要你開心,比什么都強?!?
董彪摸出了香煙,抽出了一支,再劃了根火柴,正想點煙,可忽地刮過一陣風來,吹滅了火柴。董彪看了看天,月雖不圓,卻也是明亮如燈,四周繁星點點,端的是一個晴朗之夜,怎么會邪門地吹來這么一陣大風呢?可是,那風一旦生起,卻不見有消停之勢。
曹濱遞過來雪茄,并道:“這美利堅的天到底是誰在當家呢?咱倆又不信什么上帝,這上帝為何要眷顧咱倆呢?”
董彪接過曹濱遞過來的雪茄,接上了火,再將雪茄還給了曹濱,道:“依我看,那上帝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覺得月色太明不夠刺激,所以才會把天給變了,遮住了月光,看得才會更過癮。”
曹濱上了車,準備發動車子,同時道:“那就上車出發吧,省的半路上再淋了雨?!?
邁阿密不單只是小,而且很是落后,不過才是夜晚十一點的光景,整個城市卻是罕見人跡,道路兩旁也少有燈光,走到了哪里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風從起來之后就未停歇過,而且是一陣大過一陣,天空中也飄來了烏云,漫過了繁星,遮住了皎月,一顆雨星落在了董彪的額頭,他不禁仰望了一下天空,叱罵道:“耶和華,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老兒,想看熱鬧你就看,整幾滴尿滋子落下來是幾個意思呢?”
單就進攻來講,當然是狂風加暴雨對曹濱董彪更為有利,但是,久經陣仗的曹濱董彪當然不只能考慮如何進攻,更要考慮完事之后該如何撤退,而狂風暴雨之下,路面濕滑,風力作怪,自然會影響到駕車,對快速撤離則極為不利。
“這雨下不大。”駕駛座上,曹濱應道:“就算下大了也不礙事,他們沒幾輛車,追不上咱們的?!?
曹濱說的他們,只得當然不是李西瀘一伙,而是整個邁阿密的墨西哥人的幫派。單就這么一點細節,那董彪便不得不對曹濱佩服的五體投地,來到邁阿密還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始終跟曹濱廝混在一起,但對邁阿密各項細節上的觀察,他卻遠不如曹濱。
“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李西瀘會不會想到拿羅獵那小子當擋箭牌了?!辈転I將車停在了距離李西瀘那幢別墅大約有三四百米的路邊,丟掉了手上抽的只剩下了一小截的雪茄,翻身下車,來到后排座,隨手將座位墊板掀了起來。
董彪跟著過來,率先拎出了裝有他那桿寶貝步槍的長條皮箱,并回道:“那小子不是一個喜歡瞎逞能的人,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躲進地下室中?!?
曹濱從后座中拎出了一只袋子,打開后,從里面掏出了兩把左輪,丟給了董彪,再從里面拿出了剩下的兩把左輪,插在了身上。董彪這邊接過曹濱丟過來的左輪,隨手放在了一旁,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長條皮箱,拿出了那桿毛瑟98步槍。檢查過槍械,董彪往槍膛中壓著子彈,接道:“就李西瀘那點智商,絕對玩不過那小子的?!?
曹濱再拎出了一只袋子,從其中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的子彈,塞進了口袋中,隨即把那只袋子丟給了董彪?!袄钗鳛o玩不過羅獵是肯定的,但李西瀘并不蠢笨,跟耿漢一樣,也是一個敢想敢做之人,只可惜,沒走到正道上來。”
董彪壓滿了步槍子彈,將步槍斜背在了身上,再從皮箱中拿起了步槍的子彈帶,系在了腰上,這才拿起那兩把左輪,檢查了一遍后,插在了腰間皮帶上,并回應曹濱道:“那咱們今天就幫他改改道,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兄弟二人準備好了隨身攜帶的槍械子彈,董彪繞到了車屁股后,打開了擋板,拖出了更大一只的袋子,單看董彪拎起那只袋子的姿勢,便知道里面裝著的東西定然是分量不輕。
“不過,濱哥,你說那李西瀘不是個蠢笨之人,這一點阿彪倒是不敢茍同?!倍胩鹉_來,將汽車后屁股的擋板踢回了原位,笑道:“你說這都是什么年代了,那些個機關陷阱什么的玩意,能敵得住這些個手雷炸彈的威力么?”
曹濱笑著回應道:“自然敵不住!這也怪不得李西瀘,在邁阿密這種小地方,哪有機會見識到這種級別的戰斗呢?眼界開不了,意識自然達不到,李西瀘雖然在紐約堂口呆了三年,可老顧那邊的小日子過得始終安穩滋潤,那李西瀘自然沒機會見識到大陣仗?!?
董彪拎著那只沉甸甸裝滿了手雷炸彈的袋子,追上了曹濱,兄弟二人肩并肩向那別墅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烏云更密,地面上,風雨更緊。
遙遠處忽地閃了一道光亮,兩步路的時間后,一陣隱隱的滾雷聲傳了過來。
和羅獵秦剛突襲那幢別墅一樣,曹濱董彪也是分成了兩路,董彪自別墅的正前方突進,而曹濱則繞到了別墅的后方。但和羅獵秦剛不一樣的是,那董彪翻過了鐵柵欄之后,并未匍匐前進,而是端著一桿步槍,貓著腰快速突進到了別墅的門外。
等待了片刻,卻未見曹濱的身影,而董彪似乎也沒準備等見到曹濱后再展開下一步行動,只見他飛身一腳,踹開了別墅外門,卻不著急進屋,側身躲在門外立柱后,從那大袋子中掏出了一枚手雷,拉開了引信,丟進了別墅之中。
“轟——”
爆炸過后,董彪仍舊不肯沖進屋內,而是再摸出了兩枚手雷,拉了引信,一前一后丟了進去。
“轟——轟——”
這便是經驗。
自鐵柵欄處突擊到別墅外門,并未見到別墅中有過狙擊,這其中存在兩種可能,一是別墅中人正處在蓄勢待發的狀態,故意放敵人進了屋再打,二是別墅人中疏于防范,尚且不知敵人已經來到了門前。踹開房門的時候,董彪并沒有聽到屋內有什么動靜,更不說有人按耐不住向門口射擊,這只能說明,里面的人要么尚未從房間中沖出來,要么便是訓練有素,仍舊堅守在隱藏的位置上。
第一枚手雷爆炸之后,按照常理,進攻之人理應發起沖擊才是,可董彪偏不按常理出牌,就是要欺負對手的火力不如自己,接著再扔進兩枚手雷進去,以期達到擾亂對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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