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里姥爺和幾個兵和衣躺在了堂屋里的木床上,他們走了一天路了,躺倒就睡熟了。 姥爺睡著睡著忽然醒了,他是被一陣歌聲聒醒的,他坐起來側耳傾聽,真的是歌聲,一個女人清亮婉轉的聲音。他一躍而起,開門走了出去。 沒錯,那歌聲就在這西邊的偏房里。他想都沒想就一腳把門踢開了,他想看看是誰深更半夜的在這里裝逼。 但是屋里空蕩蕩的,只有積年的灰塵被震得撲簌簌往下落,還有滿屋子的蜘蛛網,蝙蝠網一層層的交織著。這地方分明從來沒進過人。 我姥爺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難道不是在這個房間?或者是剛才根本沒人唱歌,只是我做夢了? 他就抱歉地把那扇門合上了。 我姥爺就這么犯著嘀咕又回正屋躺下了。可是他剛躺下又聽到了那水一樣流淌的歌聲,而且那歌聲好像越來越清晰,他還聽到了歌詞。 他掰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手指一陣厲疼,確認自己不是做夢,他就拿上槍又出了屋門。 屋外寂靜無聲,那歌聲就更清洌、響亮,而且明明白白的就是從他剛才踢開的那個小偏房里傳出來的。他還悄悄地走近那個小偏房,仔細分辨是不是在里面,結果他認定,歌聲確實是從門縫里傳出來的。于是他大喝一聲:“誰在里面,不出來我開槍了!” 里面的歌聲戛然而止,但是沒有人從里面走出來。 我姥爺把槍對著那個屋門說:“自己出來,不然死無全尸。” 大概里面的唱歌的女人不怕“死無全尸”,她沒有出來。這時正屋睡覺的士兵早被姥爺驚醒,都齊刷刷地把槍對準了那個屋門。 我姥爺大概是因為她是個女的,歌聲又如此悠揚,就對她動了惻隱之心吧。他對士兵們擺擺手示意他們把槍放下,他用槍輕輕推開了那扇門,里面仍然是空無一物。 他惱羞成怒,對著那間空屋子砰砰放了好幾槍,然后甩手而去,結果一夜再無歌聲響起。 據老鄉后來說,這個宅子是一個財主家的,他娶了一個歌妓出身的姨太太,他的大太太吃醋,就把她設計害了埋在這個屋子里,于是她每天晚上都在這個屋子里唱歌,直到把大太太唱死,把這個家唱的七零八落,她還是唱…… 我用胳膊肘碰碰身邊的蘭蘭,原來蘭蘭也在聽。 發現我們在聽他講故事,那老頭笑瞇瞇地看著我們問:“小姑娘,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我笑著說:“嗯嗯,我們確實不是本地人爺爺,我們是來旅游的,就住在旁邊這家旅館。” 那老頭聽了看看那家旅館,搖搖頭說:“也就你們外地人才敢住她家,好了好了,不多說,說多了不好。” 那老頭就和另一位老頭起身溜達著走了。 我和蘭蘭面面相覷。 我嘀咕:昨晚上她家旅館里也沒嗅到有陰氣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