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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見到李二的模樣，跟貓見到老鼠沒啥區(qū)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往李二面前一杵，身子弓得像只蝦。

    “承乾！你老老實實的說，疫苗的事情你交給誰辦理。”李二看到李承乾，陰惻惻的說道。

    云浩走出太極宮的時候，后脊背仍舊一陣陣的發(fā)涼。李二問李承乾的話里面帶著冰碴子，恨不得能將人凍住。他也忘不掉，當(dāng)李承乾口中說出杜荷的名字時，杜如晦幾乎昏倒的場面。

    反正事情出了，長安輿論沸沸揚揚。李二說給大唐臣民一個交代，就是不知道要拿自己的兒子出來交代，還是拿老杜的兒子出來交代。云浩覺得，杜家換一個長子的可能性很大。

    夜深了，沒辦法回臨潼。云浩只能在長安的府邸里面將就了一個晚上，一個晚上也沒睡著覺。鼓搗出疫苗來不是自己的錯，只是東宮的那些蠢貨實在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過于淺薄的科學(xué)知識，早就了他們的平滑的大腦。滿腦子都是孔孟之道，說起話來慷慨激昂。做起詩來風(fēng)花雪月，可真要是做一件政務(wù)，他們比鄉(xiāng)下老農(nóng)好不到哪里去。

    說到底，書院的規(guī)模還是小了。大唐這些年拓土千里，各行各業(yè)需要的人才車載斗量。而書院，每年只能畢業(yè)不到一千名學(xué)生。不是沒人想來書院讀書，而是因為書院沒有足夠的老師。合格人才這種事情和科學(xué)知識一樣，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自己拔苗助長的結(jié)果。

    回到臨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商量怎樣擴建書院。今年的畢業(yè)生擇優(yōu)挑出來一百人來，全都變成先生負責(zé)教授知識。從明年開始，書院將會全力擴招。有李二的權(quán)利和云家的財力，就不信培養(yǎng)不出合格的人才來。

    因為事情沒有結(jié)束，云浩就不能出城。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大街小巷已經(jīng)貼滿了告示。李二的行動夠快，他在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隱瞞，而是向自己的臣民公布事情的經(jīng)過。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進步。比起那些出了事情，只知道捂著蓋著的官員強多了。

    天還沒亮，太極宮門前的廣場就擠滿了朝臣。今天是大朝會，非常特別的大朝會。那些四五品的小官兒都聚集在一起，小聲“嗡”“嗡”的討論著什么，就像是夏天廁所里面的蒼蠅。

    大佬們則都是座在自家馬車里面，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過多關(guān)心的好。反正自家孩子不會打這種疫苗，尤其是聽說事情牽扯到李承乾和杜如晦之后。大家都默契的閉了嘴，一切扔給李二裁決就好。何必得罪那個人，今天的朝會大家只帶來眼睛和耳朵，嘴……！扔家里了，沒帶來！

    云浩的馬車跟別人家的不一樣，里面擠了好幾個家伙。程咬金喝稀粥“吧唧”嘴的聲音格外響亮！

    “你小子這回怎么搞到太子頭上去了，很得罪人的你知道不知道。”老程吃著白面窩頭，窩頭里正中間夾著一塊里脊肉。另外一只手上，還拎著只炸雞腿。如果不是要上朝，估計酒也免不了。

    “我也不想啊！百十條人命啊，還都是孩子。看著那些小小的尸體，我還能說什么？不管是誰，這個馬蜂窩都得捅上一捅。云家船小，可經(jīng)不起這樣的風(fēng)浪。原以為只是內(nèi)府，誰知道皇后娘娘將差事要去給了太子。太子又交給了老杜的兒子，這說是說不清楚了。老杜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我都沒有退路！”云浩無奈的喝著粥，云家的馬車很寬大，就好像是一間小房間一樣。

    牛進達，程咬金，還有多日不上朝的李神通都在這里享用自己的早餐。秦瓊的身子似乎又不太好，今天告假沒來。云浩讓薛仁貴將燉好的人參鴿子湯給秦瓊送去，這些老人多活一天就是自己的福分。別人不敢說，云浩要是倒霉。秦瓊會拼死保著云家，現(xiàn)在來看馬車里面的這些位也都會這樣做。

    “陛下說的不錯，給孩子往身體里打的東西都弄出事情來。這已經(jīng)突破了道德的底線，無論牽扯到誰都會一查到底。云小子如果不捅出來，背鍋的只能是云家。也不知道老杜是怎么教兒子的，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也能做出來。”李神通鐘愛的是小米粥，不管什么時候就是喜歡這一口。

    “孩子是每家的希望，如果這種事情發(fā)生在大人身上，倒還好說。可受害的都是孩子，我家的小孫子也弄了牛痘。現(xiàn)在長安已經(jīng)有謠言說，勛貴家的孩子是不種牛痘的。這種謠言發(fā)展下去，還不知道說出個什么花花來。老夫看，這一次陛下一定會出重手。你們說太子……！”

    牛進達賊兮兮的看了外面一眼，腦袋探在前面小聲說道。

    “你是說陛下會趁機廢太子？”老程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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