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廣濟(jì)寺祈福,一去便是九日。 這些時日,朝堂上官員們也是吵作一團(tuán)。 “太子殿下抱恙,還請陛下另擇儲君,否則國本不固,天下不安。”諫議大夫張之遠(yuǎn)已經(jīng)連續(xù)數(shù)日上奏了。 “太子抱病,也自請降儲,只是這人選朕一時難下定論,”長治帝沉吟片刻,目光掃視底下官員,“諸位愛卿有何看法?” 眾人知道這是他在看官員的態(tài)度,一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 許久后,才有三省的重臣出來表態(tài)。 “老臣以為,端王殿下教養(yǎng)于皇后娘娘膝下,人品貴重,資質(zhì)出彩。可堪為儲君之選。” “臣覺得不妥,端王妃在太子病重之際著華衣戴金銀,可見其心涼薄,焉知不是端王殿下對儲位早有預(yù)謀,才致其王妃也目無尊長。臣以為,若要立儲,恪王殿下最為年長,最是得宜。” “侍郎大人未免言辭太過偏頗。端王妃本是無心之失,那日后也閉門思過反省,端王府上下如今已在廣濟(jì)寺為太子殿下祈福了數(shù)日,可見其心之誠。” “可儲位何等尊貴,端王雖然承教于皇后,生母李婕妤母家卻只是七品之官,何以能為儲君的外祖之族……” 儲位之爭,從來就不是單單兩個親王當(dāng)或不當(dāng)?shù)氖拢渲袪砍逗纹鋵拸V。 眼見底下又要吵個沒完,長治帝適時制止出聲。 “諸位愛卿皆言之有理,龔愛卿,朕想聽聽你儲位之選有何良策。” 門下侍中龔長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頭,他持著笏板躬身一拜,“老臣愚見,竊以為陛下之四子恪王,五子禮王,九子端王,皆有治世之才。只是儲位雖是國事,卻也是陛下之家事,承嗣之計,唯有陛下能做裁奪。臣等忠于陛下,勤懇于職事便可。” “龔侍中所言甚是,儲位朕會思慮再三而定,諸位愛卿如無他事啟奏,便退朝罷。” 這是在借龔長的口告訴眾人,不要在儲位上過多妄議。 方才還吵嚷的官員們,不得不偃旗息鼓。 “陛下,臣有事要奏。入秋后北境一帶霜降重重,稻粟還未成熟便已受災(zāi),只恐冬日來時北境百姓無糧可食,還請陛下開倉賑糧,以免饑荒……” 下了朝,戶部侍郎文裘便憂心忡忡,險些撞了人。 “文大人怎么了,瞧著心神不寧?”沈大爺笑著問候。 “啊,原來是沈大人,我只是想著方才朝堂上的事情,不免走神了。” 聞言,沈大爺便壓低聲音道:“陛下如今越發(fā)專權(quán)了,連立儲之事都不讓臣子諫議。” “陛下年歲漸大了,自然最怕權(quán)柄下移的。”文裘說著笑道:“不過陛下越是專斷,恪王殿下越是有把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