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君不白翻下墻頭,房中有絲絲縷縷的寒氣滲出院子,臺階屋檐結(jié)出冰霜,院中花草也染上寒露。 心中一緊,擔憂房中葉仙子遭遇變故,足下借力,掠上臺階,卻被房中葉仙子的聲音喝止。 她與師祖姜紅雪的對峙,不許他出手。 君不白退入院中,院中寒氣漸濃,擔憂寒氣飄去旁的院子,左手刀意凝練,將散向各處的寒意打散。 每揮刀一次,散去的寒意便會再聚攏。寒意越濃,他的刀意也犀利幾分。 一直揮刀,從天光正好,砍到日落西沉。 房中,葉仙子耗盡功力,眉心紅袖化作紅芒,落在她盤膝而坐的裙邊。一片雪花從頭頂虛無中落下,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眉心處,她望見,一座依山鑿刻的雄偉佛窟中,飛天壁畫上的仙女衣角飄動,紅衣流轉(zhuǎn)。 金陵有情司,情緣樹下,許多年沒走出自己那座小樓的葉逢秋,拿出藏于匣中那柄微涼的若水劍,出劍,一道如水的劍意,從金陵揮向敦煌。 沈家后院,君不白逐漸能聽見自己心跳聲,口干舌燥,灌下一壇仙人醉,強撐身子,左手刀意從奔流洶涌衰弱到細如毛發(fā)。 似乎有一道暖風,從臉頰吹過,無聲飛入房中,滿院寒意都在退去。 房中,葉仙子收去功力,紅袖化作眉心一點,并未即刻起身,將目光轉(zhuǎn)向房門處。 師父終究還是因為她而踏出那座小院。 院中花草向下淌著寒露,墻角矮墻的流水聲此時也動聽許多。耗盡全部力氣的君不白橫躺在院中青石路上,右手劍指微微勾向天際,一壇仙人醉中的酒化成歪歪曲曲的弧線灌入他嘴中。 有開門聲,葉仙子走下臺階,蹲在君不白身旁,替他擦去額上冷汗,然后,一袖紅葉鋪在地上,挨著君不白坐下,將他的頭抬起,擱在自己腿上。拿起君不白喝剩的半壇酒,飲一口,含在嘴里,俯身,喂入君不白嘴中。 冷酒入喉,已是微熱,還有股香甜。“你們誰贏了?” 葉仙子將壇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用手捏著他的耳朵,“我?guī)煾改堑绖σ鈸]出時,師祖她收手了。” 敦煌佛窟,最高的那座佛身裂出一道劍痕,頃刻間被大雪填滿。 在葉仙子腿上躺去兩炷香時辰,沈府廚房帶出來的仙人醉,葉仙子喝去大半,剩余全喂給他。 天色近黃昏,氣息已全然恢復(fù),葉仙子將他扶起,在耳旁提醒道:“有人來了!”而后展露天人之姿,一眼冰冷,望向屋檐。 一只蝴蝶停在屋檐,莊夢行輕搖紙扇將蝴蝶收入扇中,靜立屋檐之上,抱拳見禮。 莊夢行來沈家,多半是替大姐傳話。 葉仙子獨自回房去,君不白翻上屋檐,與他并肩站立。 “我大姐讓你來的。” 莊夢行從袖中摸出一封書信,嘆氣搖頭中遞給君不白,“你大姐給你的信。” 瞧見信箋上歪斜扭曲的墨團,君不白已明了莊夢行嘆氣搖頭的緣由。大姐自幼不喜歡書文,除了天下樓水牌上的字會寫,其他大都是形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