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沒了林秋晚的鼾聲作伴,沈夢也悠然轉醒,迷糊中聽見林秋晚問小姐呢,雙眼瞪得渾圓,將目光投向軟塌,自己睡前小姐就在踏上,此時半個人影都沒瞧見。 老媽子想起沈清瀾那半張臉,雙瞳渙散,神色癡癲,不敢再回想,癡癡道:“方才有小廝來報,說是書房突然坍塌,老爺還在書房沒出來。我剛才來后院找您時,遇見小姐從隔壁院子出來,半張臉……” 林秋晚飛身落在老媽子身旁,梨白橫在她身前,“清瀾半張臉怎么了?” 有紅葉從院中飛來,鋪出一條窄路。 “那人不是沈清瀾。”葉仙子一襲紅衣踏在紅葉鋪成的窄路上,仙姿玉質。 林秋晚槍頭指向葉仙子,咄咄逼人,“你這話是何意?” 月色清涼如水,葉仙子在院中沐浴月光,抬手,彈響手中紅袖,紅袖在動,地上劍影也在動, “你從白樺林帶回來的并不是沈清瀾。” 林秋晚心思動搖,握梨白的手松了又緊,低頭,望向一臉無辜的沈夢。這兩日一直是她照顧沈清瀾,她自幼與小姐同吃同眠,清瀾的任何變故都會被她察覺。 沈夢搖頭。 葉仙子再次開口,“你行走江湖這些年,應該也聽說過明月樓吧,明月樓三年前出了一個叛徒,叫做雙月,他的凝音千幻可以幻成任何人的模樣,即便是相熟之人也分辨不得。” 城南粥鋪,施粥的目盲女子從后院出門,不用竹竿探路,整個揚州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她腦海中,點一盞燭燈,慢悠悠踱步,燭燈不作引路,燈火晃眼,提醒夜里對面來的行人避開她。 沈家暗道中,墻壁嵌有熒光石,被火匣子照亮,泛出陰冷綠光。石階一直朝下,有水滴從石縫中滲出,滴在長滿青苔的青石上,常年滴水,青石坑坑洼洼。 君不白幾道刀意甩出,刀風將暗道中的陳年腐味吹散,擔心暗道有機關,刀意覆蓋全身,右手捏出一柄長劍御敵。 朱三槐跟干爹生活多年,豬糞的臭味習以為常,這暗道中的腐味,不足為懼,捧著火匣子四顧不暇。 暗道幽閉,總有人緩和氣氛,朱三槐打趣道:“我聽說有錢人家都有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你說這沈萬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朱三槐走在前面,說話間步子放緩,君不白撞在他后背上,抬腳將他踹下臺階。朱三槐下盤功夫扎實,翻身落穩(wěn),正洋洋得意,墻角有窸窣聲,似乎有活物爬過,鉆入朱三槐的褲腳,陰物最是驚魂,腿上一涼,汗毛都直立起來,朱三槐哎呦一聲,連忙抬腿去甩褲子,墻角苔蘚濕滑,朱三槐金雞獨立,一個不留神,重重摔在地上。石階已到底,路面平坦,卻被淺到腳踝的水路阻擋,朱三槐這一摔,半個身子摔入水中,水花四濺。 “這什么破地方,漏水這么厲害。”朱三槐咒罵道,從水中起身,用手去擰濕透的衣衫,水聲滴答不停。 朱三槐的舍身探路,也讓君不白直接免去弄濕鞋襪的風險,御劍趕路。 前路渺茫,朱三槐眼饞君不白的御劍趕路,央求他順手帶著自己,被君不白拒絕。君不白的說辭是已經濕了鞋襪,不如淌水前行,一人受難,也好過兩人遭罪。 朱三槐苦口抱怨天下樓的人都是人精,自己就是命苦之人。 君不白不耐其煩道:“你還想找你家莊主么!” 找莊主才是眼下要緊之事,朱三槐息聲,淌著水往前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