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夜。 夜幕沉黑。 天上的雨勢依舊下個沒停。 入夜后的道觀,大夫人已經(jīng)離開有段時間。 整個五臟道觀又剩下晉安、老道士、削劍三人,以及一頭長得像牛犢的山羊。 最終,晉安答應(yīng)了下陰邑江,尋龍王的事,這事既然跟那伙古董商人有關(guān),那他怎么能缺席呢。 只要能破壞這幫人的計劃。 他很樂意狗狗祟祟的順水推舟一把。 他讓大夫人幫他向府尹大人推薦,隨后大夫人離開,讓他等消息。 晉安坐在床上,靜心打坐,一呼,一吸,晉安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輕,身體輕飄飄好像比一片樹葉都輕。 身體一輕。 晉安已經(jīng)神魂出竅,他轉(zhuǎn)身一看,看到身后的床上,他自己還在保持著肉身盤腿打坐的姿勢。 晉安神魂在屋里游蕩一圈。 自從他在精神武功方面精進后,神魂已經(jīng)能在夜間自如飄蕩。 看著屋外的細雨連綿,晉安眸光一動,他神魂飄向外墻,人輕而易舉的穿墻而過。 墻外的天地,正下著雨。 滴滴噠噠—— 雨水順著屋檐,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砸落在地上。 晉安繼續(xù)往屋檐外飄,這些雨水全都穿透過他身體。 就在晉安玩水玩得興致盎然時,忽然,咔嚓!轟隆隆! 一道閃電劈裂長空,霹靂火光振聾發(fā)聵,這是天發(fā)殺機,假若放在志怪神話里,是指當下正有小人當?shù)馈? 剛才還在雨中玩水的晉安,神魂險些被雷聲震散,人精神渾渾噩噩,迷迷糊糊,頭疼難受。 晉安明白。 他這是驚了魂。 如果再驚魂一次,他即便不死,也要丟魂落魄,三魂七魄被嚇丟不全了。 晉安不敢托大,他強忍著渾渾噩噩的難受感,魂兒趕緊飄進屋內(nèi),然后從手掌上揭下三張黃符。 正是三次敕封的六丁六甲符、三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一次敕封的五雷斬邪符。 直到六丁六甲符上的十二神道氣息映照遍他神魂全身,一遍遍溫養(yǎng)他的神魂,約摸半個時辰左右,晉安的神魂又恢復巔盛,人再次生龍活虎。 六丁六甲共有十二正神,分六丁陰神,六甲陽神,在陽間時能壯大,溫養(yǎng)肉身,在陰間時能壯大,溫養(yǎng)神魂。 人重新生龍活虎的晉安,精神思維不再遲鈍,迷糊,渾渾噩噩,已經(jīng)恢復意志清明的他,開始思考剛才那道雷聲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一神魂出竅,老天爺就立馬給他來個雷聲? 這意思是,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莫小人得志? 晉安覺得這肯定是巧合。 這倒是給他提了個醒,在神魂未足夠強大前,神魂出竅最忌諱風雨雷電。 接下來,身懷三道黃符的他,再次穿墻站到院子里,約摸等了一炷香功夫,這次再沒雷聲落下。 又等了一炷香時間。 一切平靜。 天地間靜謐得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和屋檐的水珠滴答聲。 晉安沉吟片刻,身懷三張黃符的他,開始在五臟道觀里巡查一遍。 還未修繕完的功德殿正常。 五雷大帝殿正常。 六丁六甲武神殿正常。 三清殿正常。 說實話,晉安神魂出竅后,并不怎么習慣進三清殿。舉頭三尺有神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個假道士,在道教三清圣人面前有些心虛啊。 三清殿里除了面對正門處,立著三清神像外,殿內(nèi)還有一個小偏殿拱衛(wèi)在三清圣人旁。 那尊神像便是五臟道教的祖師爺了。 祖師爺仙風道骨。 飄渺仙人。 晉安為了掩飾他在三清殿的心虛,開始像大王巡山一樣,又把五臟道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個旮旯角落都不放過的巡視一遍,就像狗過必留尿一樣。見沒啥異常后,這才飄出五臟道觀。 他在五臟道觀附近飄蕩一圈,見四周也無異常,這才放開速度,全速朝賈府方向飄去。 按照大夫人白天時候的敘述,賈府里那座貼滿辟邪黃符的閣樓,是賈府一位小姐的閨房。 那名千金小姐名叫賈芷蝶。 賈芷蝶相貌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府城出了名的大美人,又是三大藥材商之一賈家的千金,所以,當年在府城追求賈芷蝶的青年才俊,公子少爺們,那可是絡(luò)繹不絕。 賈家門檻都差點被踩爛了。 可惜。 天妒紅顏。 賈芷蝶在幾年前一次坐畫舫游江時,不慎落水,尸骨無存。 至今也沒找到這位賈家千金大小姐的尸骨。 而賈芷蝶落水淹死的頭幾天,賈家接連發(fā)生怪事,在賈芷蝶住的閣樓里,一到晚上隱約敲鑼打鼓聲傳出,像是哪家人正在辦喜事,人聲喧囂,仿佛小小閣樓里擺了上百桌喜宴,在宴請賓客。 這事鬧了好幾天。 每次推門查看時,又聲音都消失了。 屋里頭別說活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就這樣折騰了幾天,賈家上下,每日都活在恐懼中,夜不能寐,明明是喪事,卻有人在閨女房間里辦成喜事,聽說當時的賈家老爺老太都氣得病倒了,懷疑這事是有仇家在暗中搗鬼。 后來,二老找高人做法,把閣樓一封,閣樓里一到晚上就擺喜宴的動靜,這才消停下來。 卻一直沒找到誰是幕后之人。 這事當年對賈家的打擊很大,同時也讓賈家很忌諱,喪事卻變成喜事,陰陽顛倒,這對還活在陽間的活人來說是大忌。再加上怕這事傳出去后,有辱賈芷蝶名節(jié),所以,當年的賈家把這事隱瞞下來,對全府下了封口令。 所有知情的下人,仆人,都被分派到外地,當年的下人,仆人走的走,散的散,都已不在府城。 大夫人是花費了不少工夫,這才打聽到當年的隱秘事。 只能說,但凡是家大業(yè)大的士族豪紳們,都對門戶清譽看得極重,擔心受到同行的口誅筆伐。 有時誅心,也能殺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