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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像樣了！

    路都鋪到腳下了，江義沛自然要走上去，他站在祖宗排位面前，神色凝重：“大家都說愿意聽我的安排，但實話實說，我怕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你這孩子！你沒有這能力，這全村還有誰有這能力！”江老太爺不樂意了，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還謙虛，整這死出！

    這是實話，沒有人能反駁。

    江義沛無奈一笑：“太爺，我真不是謙虛，我也不瞞您，往后的情況比你想的要嚴(yán)重百倍千倍?！?

    他嘆了一聲：“您可知，連綿三月的暴雨僅僅是開始，暴雨就算停了，水位什么時候退沒有人知道，大澇過后必有大疫，后面是什么個光景我們也不知道，馬上要霜降了，欽天監(jiān)還有預(yù)言，這是個寒冬，我們這里保不齊會下雪，要是下雪，冬日的溫度要比往常冷十幾倍，是會凍死人的！”

    江義沛很熟練地拿著欽天監(jiān)做幌子，村里人心里哇哇涼。

    江義沛每說一句話，村里人心里就往下沉一沉，光聽，就已經(jīng)不知道能怎么活了，聽到“下雪”兩個字，繃著的弦終于斷了——

    “下雪？”祠堂沸騰了。

    作為在這南方山凹凹里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農(nóng)人，從沒有見過雪，光聽聽就覺得凍得慌。

    江老太爺哆嗦著嘴，作為村里為數(shù)不多切身經(jīng)歷過五十年前水災(zāi)且記憶深刻的人，江義沛的話一下就開啟了他不愿想起的記憶。

    當(dāng)年暴雨下了一個多月，村子就淹了，整村搬上了云靈山，才保存了族人，沒有被洪水沖走，但雨停了，水還在。

    在山洞里住了三個多月，陸陸續(xù)續(xù)有族人生病，糧食也不夠了——當(dāng)年地里的收成沒有來得及收就被水泡了，新的莊稼還沒來得及播種。

    等完全安定下來，族人死了一大半，老人孩子婦人幾乎都不在了。

    “沛哥兒?。∧阆胂朕k法！”江老太爺抓住江義沛的手老淚縱橫：“我們還有時間，做足足的準(zhǔn)備，這次我們一定要都活下去！他們都是你的叔伯兄弟，你一向愛護(hù)兄弟，你可不能不管他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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