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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拿砍刀劈開一條狹窄的小道，孔捷一面笑道：“同學們，現在知道做先驅者的艱難了吧？不止是有豪邁，還有辛酸和汗水！”

    “不過自己蓽路藍縷地開辟道路也是有好處的，就拿眼前來說，什么好處呢？咱們可以避開鬼子的圍捕，另外這雜木叢的面積可不小，咱們雖然走的艱難，可走的是一條直路，追擊的鬼子、偽軍就只能繞遠路，未必就能比咱們走的快了。”

    說到這里，孔捷頓了頓，“說好了，我只負責一百米，一百米之后排頭的換人，學生也不能例外，細皮嫩肉的在這前線可待不下去。”

    “當然，要是有哪個學生認慫的，也可以提前說出來，咱們照顧照顧他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然沒人認慫。

    學生們一個個咬著牙，帶著些緊張，又帶著些期望和興奮，等待著排頭的輪換。

    因為這次前進的隊伍，學生是和戰士們摻雜在一起的，所以很快就輪到一些學生開辟前路了。

    郝班長和趙剛站在一塊兒，郝班長忍不住犯嘀咕，“這孔團長也真是的，學生畢竟剛來，哪能受得了這份罪？”

    趙剛卻笑道：“郝班長，我倒是和你是相反的看法。”

    “哦？老趙，你怎么想的？”郝班長對趙剛也換了稱呼，沒看見人家孔捷一口一個老趙喊得親切嗎？他哪好意思再喊小趙同志。

    趙剛說道：“我覺得孔團長當真是一位粗中有細的合格軍事干部，我們這些學生來到前線根據地抗日，缺乏實際工作經驗，是需要不少時間去成長磨練的。”

    “而什么環境下能讓學生們最快的成長起來呢？就像孔團長說的那樣，自然是眼前這樣緊張的戰斗環境之下。”

    “孔團長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磨練學生們，我相信有了這次與鬼子周旋，又在這雜木叢中披荊斬棘的經歷，去了根據地之后，我們這些學生或許很快就能成長起來。”

    “原來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在里邊呢！”

    郝班長恍然，望著前方孔捷的背影有些感慨。

    這還是大家口中遇事就愛急眼的孔二愣子嗎？

    前方，那把負責披荊斬棘，開辟前路的砍刀，輪換到了抗大五期畢業生文杰的手上。

    孔捷的聲音在隊伍里緩緩響起：

    “這砍刀到了誰的手上，便意味著先驅者的重任暫時落在了誰的肩膀上，哎，說的就是你，前面負責開路的那個小伙子，好好干，咱們這支隊伍接下來能走多遠，能不能避免走彎路，就全看你的了！”

    文杰沉默不語，只是握著手中似乎格外沉淀的砍刀，努力的將一些阻礙在前路上的枯枝荊棘砍掉。

    在努力揮刀的同時，他的確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是那種領頭羊的壓力，是呀！孔團長說的沒錯，身后整支隊伍此刻都需要自己來開辟前路，引領前行呢！

    這種特別的體驗難免讓人心生感觸。

    文杰努力揮砍，心里想著促成這一切的那道身影，又想到了自己犧牲的哥哥，心中的決心越發的堅定。

    隊伍緩緩前行著。

    后方追擊的日偽軍的確傻眼了，追到了小路上，就不見了敵人的蹤影，一路上看到的只有己方士兵的尸體。

    敵人像是插了翅膀，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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