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常曦哈哈大笑,猶勝天威的劍氣當頭,他卻有種他鄉遇知己的難得開心,當即一腳跺在湖上,體內黑白兩色蓮臺上的生死劍意毫無保留的傾斜而出,他再有一步踏出,如墨的劍鋒揮灑豪邁,與澄澈湖水并做一起,在酆神湖上展開一座千軍萬馬不得過的宏偉劍圍! 山巔御書房里,審閱奏折的年輕男子忽然眉心一顫,一股他最熟悉不過的感覺涌上心頭。 藏劍術不出鞘則已,出鞘則一鳴驚人,能讓棺童和林震江膽顫心驚的劍光,如大江浪潮般卷在蔚藍的百丈劍圍上,轟隆一聲巨響,本就紊亂的滿湖氣機徹底亂做一鍋粥,漂浮天際的碧波砸回湖面。 劍光與劍圍猶如兩軍對壘,一時間里難分高下。 無情狀態下的徐清黛眉緊蹙,顯然對眼下藏劍術已出但仍顯膠著的局勢很是不滿,剛想有所動作,美眸驟然瞪圓。 只見黑袍男子虛幻的身形突兀的出現在她跟前,漆黑如墨的劍舌奔向她的粉嫩脖頸,她不緊不慢退去一步,劍舌離她脖頸不過短短幾厘,劍上劍氣吹亂她披肩濕漉的兩縷青絲,粉嫩脖頸上被劍尖點出一抹猩紅,不等男子再遞劍,那柄被女子取名藏鋒的雪白長劍變刺為拍,玉腿撩起,在那身華貴到不可方物的黑袍子上留下一個女子蓮足的印子。 常曦不以為意的拍了拍他那身祭禮錦服,嘆了口氣。 他方才本來能輕而易舉的捉住徐清高高踢起的腳踝,繼而貼身上去憑借明王琉璃體贏下此局。但徐清穿的乃是白紗雪紡裙,本就已經打濕幾近透明,若他再捉住徐清腳踝,那種踢腳高度,足以將女子裙下的旖旎風光一覽無遺,正人君子的他斷然做不出這種事占女子便宜的齷齪事情來。 繼十幾年一現的東吳劍窟藏劍術和青云山秘而不宣的劍圍之法橫空出世后,那道足以撕裂天地的劍光就和蔚藍的百丈劍圍在湖面上糾纏起來,彼此都在消耗各自的底蘊。 常曦沒打算去賭徐清到底能使出幾式藏劍術,他只知道那道源自大師兄的百丈劍圍可是相當耗費靈力和劍意,眼前這女子在劍道上的天資比其他來可都不遑多讓。不去偷窺你的裙底風光可以,不以百萬斤的蠻力欺負你也沒關系,但若想要我再白白吃你一記藏劍術? 那可不行。 常曦腳下劍步叢生,踏起雷音陣陣,始終不讓徐清離開他二十丈距離外,忽有屈指成劍,劍氣潑灑如墨,“墨汁”點點滴滴,驀然化作千枝萬枝杏花花瓣,酆神湖上長歌起,割起漫天如雪的杏花花瓣,一曲杏花謠奏響天地間,一劍遞出猶勝南陌碾作塵的陌上花開。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面色冷漠的女子有剎那恍惚和掙扎,苦修十幾年的無情劍道根基不知為何有了片刻動搖,蹙起眉頭將藏鋒舞出呼嘯成風的劍氣漩渦,漫天飛舞的杏花花瓣被劍氣漩渦卷走,但仍有不少漏網之魚飄向她,每有一片花瓣落在她身上,徐清的嬌軀就會不可抑制的顫抖。 酆神湖上杏花謠的余情尚在,黑袍掠過盛開在湖上由劍意所化的杏花花海,趁勢欺入到徐清身旁,在付出一節發絲被藏鋒斬斷的代價后,遠處姚崇眼中浮現的赫然是一男一女幾乎是臉對臉、鼻尖碰鼻尖的親昵作態。 胸前一尺清白都險些失守的女子依舊滿臉的寡淡冷漠,和貌美劍主同樣冰清玉潔的藏鋒劍想要將這登徒子斬的稀碎,怎奈何這黑袍男子的貼身游龍身法實在詭譎多端,實在不是一個不諳近身游斗的女子可以匹敵的。 徐清當機立斷向后撤去,常曦如影隨形,偏頭躲過劍氣森然的藏鋒,指頭上濃郁到極致的琉璃色澤熠熠生輝,常曦屈成彈指在藏鋒劍旁,蘊含拳打臥牛地真意的這一指若彈在劍身上,常曦有把握可以當場一指把這柄白劍彈成兩截。 常曦目光從下往上,與徐清略顯灰寂的雙眸相視一眼,向來果敢的他再次嘆出一口氣,被女子又賞了一掌給拍在額頭上,就勢向后退去。 無情劍道如一座銅鐵澆筑的牢獄,里面的人想出但出不來。這座由東吳劍窟劍老怪親手修筑起來“美名”為傳承的牢獄外,不知不覺有著幾片杏花花瓣落下,脆弱花瓣觸碰牢獄,微微一顫,毫無意外的化作齏粉。 當幾片花瓣都毫無懸念的化作齏粉后,這座外人眼里堅不可摧的銅墻鐵壁,有著幾道不和諧的裂縫赫然浮現,牢獄墻壁上碎石滾落,露出其中蜷縮在墻角里的單薄女子。 她是徐清,一個不知道到底是為東吳劍窟而生,還是為自己而活的苦命女人。 回想自己的童年,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送來的這里。她終日與比她還高半截的桃木劍為伴,每天有讓她痛苦不堪的洗精伐髓,身處的永遠都是那座不知星星太陽和月亮為何物的死寂山窟,面對的永遠都是劈砍不完的傀儡假人。直到有一天老祖宗將活生生的人送到她面前,把一只雪白的長劍塞到她手上,在她耳邊如魔般低語道:“朝他刺下去,你就可以離開這座山窟了。” 她忘記了當年自己究竟有沒有刺下去,只知道老祖宗后來很是憤怒,拂袖離開了那座囚禁她好幾個年頭的劍窟。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的她終日惶恐,所以當老祖宗讓人給她最后一次機會修行無情劍時,不知道無情劍是什么只知道學成后可以不用再被囚禁在劍窟的徐清慌忙答應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