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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定了個周徹:罰俸五年和‘戴罪待贖’。
所謂‘戴罪待贖’,就是如果沒有功勛,甚至再犯錯誤,即刻罷黜其皇嗣之身。
此外,向蕭焉枝請罪,那是必不可少的。
“是。”周徹一并應下,道:“兒臣今夜就去向蕭郡主請罪。”
“不必了!”
梁乙甫怎么聽都覺得像是在威脅自已。
“陛下!”
恰這時,有急報傳來:“事關并州!”
梁乙甫等人,只能先行辭下,避開朝堂。
大殿之中,喧鬧的氣氛止住,眾人臉上都嚴肅起來。
刺史舉州而叛,這種事自不可能如表現給西原人那般風輕云淡。
“韓問渠實反,已控制并州幾座重城和軍營。”
“此外,他豎起大旗,煽動并州人獨立求存,便可避免兵災。”
“還說,中樞不公,是朝廷負并州,而非并州負朝廷;并州人當自立,勿使王公之事重演。”
“其人任用罪官罪族,以充斥叛黨各級,召集各地郡縣之兵、衙役、族丁、流民,整合成叛軍。”
“陛下所差三百新官,并太原營留守的胡鐵衣將軍,俱被其捉拿,已送往北邊。”
“臘月初三夜,韓問渠子韓琦以查軍糧為名入城,于城內縱火焚燒糧倉,配合叛軍攻陷雁門。”
“雁門郡守、宗親離鄉侯周祺,雁門校尉李繼源死戰不降,皆已殉國。”
言到此,殿內一片寂靜。
天子率先起身,默然無言。
三公與諸皇子再起,解下冠帽,群臣隨之。
“擬詔。”
天子聲音沉重:“周祺以宗室之身,不避艱苦,為國守邊,臨危見節,追贈黎陽縣侯,由其子襲爵。”
“李繼源漢骨不屈,向死而戰,不負武人之氣概,追贈鎮厄中郎將、都亭侯,由其子襲爵,在其家鄉立廟。”
“雁門之內,凡戰死之人,無論軍民,皆錄入縣書,凡有父母妻兒者,皆由朝廷恩養。”
眾人齊拜,聲音悲愴:“陛下大德!”
“亡羊補牢,何言大德?”天子搖頭,眼中悲色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厲之色:“太原雁門相隔二百里,叛軍如何能頃刻抵達?雁門陷落,勢必有西原人參與!”
來人低頭:“并無實證,城門上豎的是‘韓’字大旗!”
“他們倒是聰明!”天子冷笑,道:“既然韓問渠敢豎旗,朕就不能讓他失望。”
“韓問渠背國叛漢,舍棄先祖,自絕于天下人,是為諸惡之首,將其九族誅盡,一個不留!”
“廟堂之下、江湖之上,凡與其相交相知者,如不能明示天下,與之斷義絕情,則一律視為通黨,就地腰斬!”
“此詔入公卿、中樞、地方各府,命各級主官親筆謄抄,加印公示,告以天下!”
“書傳太學以及各級學院、私堂,將韓問渠叛漢之事,即刻入書入冊,傳于學生!”
“朕要將此訊從皇宮門前,貼到亭里田野之間!要天下人人皆知此賊之惡,不準有漏!”
諸官通為之憤,齊聲應道:“謹遵皇命!”
“陛下!”
前將軍董然進言:“并州突反,雁門又見陷落,必和西原有關。”
“今西原使團以及太子在此,恰好將其扣下,施以懲戒!”
說著,他面露兇光:“倘若西原不愿歸還雁門,不如將西原太子一刀劈了,正好祭旗!”
他是純粹的武人出身,靠軍功走到殿陛之間。
如今國遭此變,唯有記腔怒氣和殺意。
“只怕不妥。”司徒楊復嘆了一口氣:“無論是韓問渠之事,還是雁門陷落,我們都沒有證據證明西原參與其中。”
“在外人看來,這始終是我們自家生亂,卻拿鄰國使團出氣,是說不過去的。”
“再有,從實際而言,對方手上也捏著人質……”
他連連搖頭,臉上掛著苦澀笑意。
韓問渠一口氣抓了三百個新官!
這些人雖是新入官場,但無論其才學還是品行,都是經過天子考較,由天子親自選中的。
身沐皇恩,亦感于皇恩。
便是他們有以身殉國之念,天子也不能棄他們于不顧。
韓問渠反,本就轟動天下,如何再能為失人心之舉?
天子以雷霆之速追封周祺、李繼源二人侯爵,為的不正是安天下忠臣之心嗎?
董然不甘:“難道就這么將梁乙甫他們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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