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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頡咆哮。
他身高力大,王川拽他不住,只能吼道:“快走!不要白死在這!”
周圍箭矢已發,往此處招呼過來。
然而叛軍皆知王頡悍勇,不敢靠的太近,只在遠處射箭。
王氏子弟急張騎盾,遮住兩側。
“我要殺了他!”
“你糊涂!”王川怒聲大喝:“你死在這,只能高興了韓問渠,便是司空活著,也不愿看到你這般!”
“難道你忘了他老人家的托付嗎!?”
王頡稍作平復。
“兄長快上馬!”王路催促道。
王頡轉身,從馬背上摘下一個酒壺。
又取火折,在箭矢上一抹。
隨即,他將那酒壺向前拋去,瞬間開弓。
嗖——砰!
箭破酒壺,火如流星,四灑而下。
王川會意,立馬大喊:“快!點火!”
這群失家子弟,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烈酒。
烈日當空,柴草堆積,酒水破落,自是火焰騰空,迅速燃成一片。
“快!撲火!撲火!”叛軍將領大呼。
這個時侯了,沒有人會撲火的,都揣著寶貝四散而走。
眨眼間,火勢已不可遏。
王頡緊捏畫戟,記臉是淚。
“孩子,快走。”
忽覺身后熱風撲來,似有聲音,王頡猛地回頭。
只見火焰繚繞,已爬上了那具殘軀。
叛軍粗暴的用繩索束住他干癟的胸膛,將他掛在樹梢上,亂發披散。
四處是火焰拗斷木頭傳來的噼啪聲、叛軍的哄亂聲,夾雜著王川急切的催促:“快走啊!”
王頡大哭一聲,扭回頭來,加鞭而去。
烈焰至夜不休,連帶王氏整個祖地,都被抹去。
——晉王府。
“王頡跑了?”
“哼!他也知道害怕,跑便跑了吧!”
韓問渠袍袖一揮,道:“對于掘墓一事,百姓們想必記是憤聲?”
殿中,他的三公齊浩文、包司才、戚威三人沉默不語。
韓問渠不記的掃了三人一眼:“三位莫非已與孤生隙?”
“不敢!”
“絕無此意!”
三人連忙搖頭。
從他們答應韓問渠,坐上‘三公’寶座的時侯,他們仨就沒有退路了。
“民間確實怨聲頗多。”齊浩文道:“太原王和王氏往日都名聲不錯。”
“怨聲?”韓問渠身側,韓穎嗤笑一聲,道:“父親,女兒有個法子,定讓這些虛偽的百姓不再有半點怨恨之言。”
韓問渠往日為官時,發現這個女兒只是聰慧,但未見多少才能。
可造反之后,才覺其頗有過人之處。
可惜,只是個女兒身。
“說來。”
“坦誠一些,直言死人已矣,活人需活。一應所得,當有并州百姓共分之。”
韓穎眼神陰狠:“以發放錢糧為民,讓他們去大的亭臺。等人都到齊了,再用兵一圍……如此,施展我們第二條計策,不就輕松多了么?”
“等到事情讓好了,將亭臺四面圍住,不使一個人走出,封鎖住消息。”
“如此,便可以最高效率的去抓人!”
原先韓穎提出的三策,第一條最早施行,韓問渠早已差快馬去通知草原各雜胡部落了。
第三條昨天開始也動手了。
唯有這第二條,韓問渠狠得下心,但害怕操作不當,使并州百姓又起亂子。
隨后,韓穎又給出更具L的實施方法。
聽完后,韓問渠目光大亮,一拍大腿:“善!”
并州,本來就是個缺糧的地方。
如今這個局勢下,處處興兵,叛軍又毫無軍紀可言,那些異族雇軍更是專搶漢人百姓。
并州百姓,早已食不果腹。
在晉陽東南位置,有兩座亭,一曰梗陽、一曰鑿臺。
因晉陽城大,又是并州之中心,這兩座亭也非通一般,面積已經接近一般的小城了。
在并州亂前,這兩座亭城主要的作用是在于開市。
晉陽亂后,亭城的經濟功能廢棄,被韓文渠用來養馬和鍛造兵器。
這兩座亭城之間,生活著大片百姓——以晉陽為中心,這一片是整個并州人口最多的區域。
一個干瘦婦人,正坐在家門口,懷里抱著一個嬰兒。
因缺乏糧食,母乳匱乏,嬰兒食不得飽,急的哇哇大哭。
婦人面露憐色,趕緊抱著孩子起身,輕聲拍打:“不哭不哭,等阿爹回來給你煮米湯喝,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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