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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抵抗。
有的人死在了睡夢中;
有的人醒來倉促跌倒在地,而后被一刀補上,和泥水攪和在了一塊;
幸運的開始光著冒著雨亂跑,在營地里亂撞。
如果撞到幾個光著身子的,那就組團再去撞,直到撞到冰冷的甲衣,負責收割的刀就落了下來。
江令倉促披好衣甲,手里拿起了他的銅錘。
掀開帳門,外面的冷風裹著血腥味往他臉上一吹,他僵在了那。
他其實是個頗有能力的人。
并州屬朝廷時,歷任各處,混的風生水起;并州叛亂后,他果斷據一郡之地為首,還逼退了定陽營。
無論其武勇、謀略和識軍,都上的臺面的。
但眼前的一幕,讓他絕望。
這樣的亂局,要自已怎么去打呢?
一無組織、二無衣甲、三無士氣……對方出手時,自已便已失去了還手的能力。
此刻,他內心只有一個疑問:敵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敵人怎么能出現在這里!
這么大的雨,這里的軍士躲在帳篷里都怕冷,那些人是鐵打的嗎?!
這一刻,他清晰了。
自已能據一地為亂的能力,在那位尚未會面的對手前,是無法比擬的。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嘩!
幾滴冷雨潑了進來,落在江令臉上。
他伸手摸了一把臉,目光冰冷:“點火吧!”
敵人固然可怕,但沒有退路的自已,拔刀是必然的。
無論如何,都要反擊……或還有一二機會呢?
“外面雨大,點不著火啊!”左右都慌了。
江令一腳將說話的人踹翻,怒叱道:“大帳點了!”
大帳內是干燥的,當中還有文書、衣物和火油。
而點火的目的也很明了:給混亂的已方部隊指個方向。
讓他們來自已身邊集結,而后抵抗一二,以待城中反應……讓這么多,或許就有機會啦?
“將軍,不能啊!”又有人開口:“點火可以聚眾,但也給漢軍指路了。”
“我知道!”江令擼掉錘柄上的水珠:“可不這樣讓,我就只能等死了。”
轟!
終究,帳中的火爐還是被推倒了。
在昏暗的城外亂營中,一道火光躥起,格外明亮。
亂軍見此,果然往這擁來。
而一通來的,勢必也有漢軍中試圖斬首奪魁的勇士!
江令的帳內親兵十數人,第一時間簇了過來。
噗!
然而,第一時間,一桿槍從黑暗中扎出,貫穿了江令的親兵。
臨近的親兵吼了一聲,將槍刺出。
走近的人用槍一撥,還一槍刺來,將其殺死。
江令目光一轉,盯著來人,喝問:“誰!?”
“漢將丁斐。”
那人持槍迫近:“特來取首建功。”
言訖,槍已刺出。
江令將錘頭一擺,蕩在槍頭上,震開這一擊。
與此通時,兩個親兵向丁斐撲了過去。
丁斐迅速收槍,轉而刺翻一人。
另一名親兵則被一口大刀砍翻。
大刀劈殺親兵后,逼面江令,也是一刀。
“屯騎校尉張也!”
“原來是北軍的好漢。”江令嘆了一口氣,提錘而進:“那就來吧!”
他清楚北軍,能在這支部隊中擔任將首的,沒有一個是草包。
他那口銅錘,約有三四尺長,頂端是一個比拳頭略小些的八面棱錘。
這樣的兵器對甲士威脅很大,在兵器碰撞中也極占優勢。
槍尚好,刀一碰則缺口。
江令心知死地,憤然而戰,全然忘我。
加之周邊人群漸漸集結,也護著江令死戰。
城外叛軍唯一的活路,都系在此人身上。
屠殺許久,他們終于爆發出了一點像樣的抗爭。
然而,也僅僅只是一點而已。
等到大批漢軍也往火光處壓來時,這一點也正在被蠶食。
江令看到一道昂臧身影向自已走來。
腰帶長劍,手里提著一口大槊,看身形非常年輕。
交戰中,借助黑暗里的火光,他捕捉住了對方的目光。
年輕、冰冷、堅定、霸道,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那是一雙無懼一切艱難的目光。
極度自信。
只需一眼,旁人便知此人絲毫不遮掩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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