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微微瞇起眼睛，周身尖刺肉眼可見的軟化、消融，像是被順了毛的大貓露出了閑適懶散的神色。
葉妄川并不著急要馬上給她吹干，更在乎她的感受，沒把吹風機的溫度開到最大。
而是慢條斯理的用手指梳理起她有些堅硬的頭發。
一邊從頭輕撩漫睨般回答喬念剛剛問他的問題。
“你把監控拿出來，他最多承認是拷貝了你的東西，不會承認自己將拷貝來的東西賣給了外面。”
“如果我是他，我還會反咬你一口，說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擔心你沒有認真的去做RT4785的微內核。”
葉妄川不疾不徐又一針見血。
“我作為智庫的一員，又是蘇老的學生，自認身上肩負了比其他年輕人更重的擔子，有責任要為RT4785負責，為智庫的所有人負責。我不得已放下作為學者的自尊，私下拷貝了你做出來的系統也是想要研究看看，看看你做的怎么樣，能不能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葉妄川一邊五指穿插過女生頭發，一邊用那種不緊不徐浸染在金玉錦繡中養出來的驕矜淡漠的語氣。
“…并且當著所有人的面，我還會承認自己的私心，因為我太想進步了！我太想帶領大家，帶領所有人完成RT4785這個項目。”
他說到這里才停下來，似乎在給喬念思考前面的話留足了時間，然后不急不慢的補上結局。
“你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不合群，還有你們之前約定的不透露實驗室在做什么……都會成為他到時候為自己開脫的絕佳機會。”
“恕我直言，這么一套組合拳打下來，你拿出來的監控視頻就廢了，廢了不說，智庫里的大多數人還會認為你不安分，來了以后故意搞出事情，甚至會認為你仗著蘇老欺負了他們德高望重的教授。”
他說到這里，從背后看了眼女生的后腦勺，明明看不見喬念此時此刻的表情和反應。
葉妄川卻用那種運籌帷幄，并且早就知道的語氣很平靜地說：“所以你早就做了兩手準備，沒有打算用監控視頻來把大魚網上岸。”
“這樣強行拽上來的魚沒法真正的處理他，蘇老來了也沒法把他趕出智庫。RT4785的項目還是會被他這可老鼠屎影響了。”
葉妄川終于把她頭發吹干了，用桌上的皮筋兒，再加上自己的手指當梳子給女生梳了個利落的馬尾。
當皮繩離開他修長的手指，手背之上青筋微微凸起，似蟄伏的青龍盤踞在血管之下。
所有的力量又通通屈服于溫柔。
“好了。”
葉妄川往后退了一步，欣賞他剛扎的頭發，稍微歪了一點，松垮垮的并沒有那么成功。
他微微垂眸曲起指腹，思考著之后要不要找空閑的時間去學一學怎么給女朋友扎頭發。
喬念摸了摸后頸垂落的馬尾，轉過身來，微微仰起下巴：“那你說我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