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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
冰冷的水流從頭頂沖刷下來,沖過他細密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和摩擦出細微傷口的薄唇,再往下滾過胸肌、腹肌。
薄景行簡單的吹干頭發,裹著浴袍從里面走出來,銳利的狐貍眼在房間環顧了一周就發現早就空空如也。
之前還在這里和他抵死纏吻好像一場夢,夢醒了,夢里的那道人影也跟醒過來的夢境一樣消失不見了。
他伸出手在虛空中抓了一把,抓到了虛無的空氣。
這個結果并不令人意外。
薄景行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從高空重重摔落。
在他重新拿出眼鏡戴上轉身的剎那,那道沒被抓住的空氣中隱隱浮動過來一縷暗香。
初嗅仿若踏入熾熱沙漠,那馥郁的玫瑰香裹挾著一絲撩人的煙熏氣息與微醺的酒香,恰似殘陽下沙丘中頑強綻放的玫瑰,于荒蕪中散發著極致的魅惑與神秘,令人心醉神迷又難以捉摸。
薄景行好像一瞬間又被強勢的拽進了之前的夢境,在虛無空氣中抓到了一絲真實感!
他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到沙發旁坐下,微微低頭,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精致的眼鏡,鏡片后的雙眸深邃有神,眼角微微上挑,隨即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薄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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