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魔法馬車無聲停下,顧箋推開車門,獨自走出。 路邊,那輛陌生的馬車側方,一位身著燕尾服,白發蒼蒼的老人靜立,顯然專門等候多時。 顧箋認得他,格爾斯的管家。 ……難怪他們都認不出那輛馬車,這位管家獨自前來,乘坐的并非格爾斯之前的馬車。 “首席閣下,”管家尊敬地躬身行禮,“有一份子爵的來信,敬請垂閱。” 伊洛斯從馬車里探出個小腦袋,左右看看,飛快跑到顧箋身邊。 顧箋接過信封,拆開,一目十行地瀏覽下來。 格爾斯前幾天就給他送來了一封信,對諾亞的行為表示道歉,并承諾會好好教訓他。 顧箋客氣地回絕了他上門道歉的提議,同時也表示小孩子知錯能改就行,自己并不會遷怒其他人。 而現在,這份信的語氣和之前的截然不同——竟然是一份求助信。 格爾斯領地邊緣的一個村莊今天早上遭遇了一場魔獸暴動,他已經趕過去,擔心無法處理,所以向顧箋求援,希望這位帝國的首席魔法師能出面幫忙解決。 魔獸暴動? 顧箋眉心微蹙。 圣維亞大陸,六成的災禍都來源于魔獸暴動。無論是各個小國的國境之內,還是像艾朗帝國和克萊帝國這樣大國的疆域,都籠罩于魔獸的陰霾之下。 這種殘暴嗜血,以人肉為食的魔物被視為惡神的造物,誕生于大陸的黑暗背面,源源不盡,殺之不絕。數百年前,各國聯合起來發動了一場魔獸清繳戰爭,勢要消滅大陸每一頭魔獸——那場血染的大戰之后,的確有段時間不見魔獸蹤影。 然而,不到五年,魔獸之災就再度席卷而來,更令人驚恐的是,那些疑似新生的魔獸進化得比以前更殘暴,更強大,甚至,有一部分擁有了之前從未有過的智力。 直到現在,沒有魔法師、神父抑或圣殿騎士的助力,光是一頭魔獸就難以對付,更別提成群的魔獸。 《滅運紀》原作里,不少重要角色都死于魔獸暴動之下,可見其危險與慘烈。 “事不宜遲,現在出發吧。” 顧箋合上信封。 “只是請稍等一下,我放完東西就走。” 管家沒想到這位帝國的首席、大魔法師閣下如此好說話,說幫忙就幫忙,而且效率如此高,說走就走,一時間十分動容:“不急,不急,一切以閣下為主,我就在這里等候。” 馬車上的東西很快被搬進魔法塔,顧箋來到藏書室。 柔軟如絲織的淡金長發拂落身后,他披上白金相間的魔法師長袍,領口以銀鏈相連,袖口、衣袍之間以金線繡織繁復的紋路,如綻放蜿蜒的花藤。 之所以換上這件衣服當然不是因為好看,而是這件魔法師長袍內置不少裝東西的口袋,可以讓他多裝一些魔法藥水或者道具。 畢竟,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面對魔獸暴動,當然是能多謹慎就多謹慎。 紅寶石戒指慢慢推至指間,顧箋低頭,順手在衣間別上那枚淺藍的胸針。 一樓,伊洛斯和普普坐在沙發上,看著顧箋一步步走下樓梯。 “你們留在這里,我……” “不。” “不要!”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伊洛斯和普普表示拒絕。 顧箋:好吧。 小孩子總要經歷一下風浪的,況且,這一大一小身上都戴著由他注入過魔力的魔法寶石,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從魔法塔到格爾斯領地東部的那個村子,就算搭乘馬車,也耗費了數小時的時間。 血紅的夕陽吞沒無邊的天際,遠處森林蕭瑟,暗色土地殘留著干涸的血色,被踩塌的籬笆有剛修補過的痕跡。 嗚咽的晚風沒能壓下不知何處的低聲哭泣,已是傍晚,這個村子卻未升起炊煙,到處都是火焰熄滅后,廢墟上漆黑的殘煙。 村子中間原本有個小小的噴泉,如今已經塌陷大半,格爾斯坐在殘缺的噴泉邊沿,鑲金的手杖隨意擱置旁邊。 他的身邊,站著一位白袍藍發的神父,和銀甲紅發的女騎士。 這兩位顧箋都不陌生,恰巧是不久前,他在風車城的教堂和街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兩位。 神父并不認識顧箋,倒是那個身材高挑,氣質鋒銳的紅發女騎士轉過臉,毫不意外的樣子,對顧箋再次點了點頭:“原來你是帕圖斯家的魔法師。” 格爾斯·帕圖斯撐著手杖站起來,笑著搖搖頭:“不敢,這位是首席閣下,應我所邀,前來幫忙。” 隨即他對顧箋介紹另外兩人:“這是艾薩克神父,賽琳娜騎士長。” 艾朗帝國的首席只有一位,并不用指名道姓。賽琳娜面露了然,艾薩克的目光從上而下掃過顧箋,嘴角稍稍翹起了一點。 “首席?”他笑得很是親和,“哎呀,久聞大名。聽說首席閣下不久前惜敗給了一位十歲的魔法學院新生?” “要知道,莉莉絲小姐可是費特烈公爵的獨女。雖然才十歲,雖然只是剛剛加入魔法學院,學習魔法還沒幾年,但要首席贏下這樣一個小女孩,實在是難為你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