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秦權殊的這番話當然不能隨便亂說,哪怕在中高層面前說這樣的話,也是極為傷士氣的,不過四人都是核心決策層,就無所謂這些了。 另外三人不會因為單純的話語而改變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為一番話就灰心喪氣,也不會因為一番話就慷慨激昂。在這種情況下,實話實話反而是更為有效的溝通方式。 齊玄素占據優勢的確是客觀事實。 程太淵說道:“齊玄素有進取之心,可江南的正一道卻未必如此,江南繁華,是個安樂窩。江南人愿意為了守住這個安樂窩拼命,可離開安樂窩去其他地方拼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自古以來,南下者多,北伐者少。” 清微真人插話道:“大祭酒不要忘了,齊玄素手中不僅有正一道,還有全真道,西域和大部分狹義上的中原地區,都在全真道的勢力范圍內。齊玄素要北伐,必然是兵分兩路。正如當年武侯所定戰略,一路將湖州之軍以向蘆州,一路率蜀州之眾出于秦川,到時候又該如何應對?當年有白衣渡江,拿下古荊州,今日就連江南都在人家手中,又有何江可渡?” 程太淵淡淡說道:“世道到底不一樣了,戰場決戰早已不局限于陸上兵力,勝負還要看空中艦隊,齊玄素的艦隊數量要少于我們,防守尚可一戰,進攻則遠遠不足。” 清微真人說道:“料敵向來從寬。勿以三軍為眾而輕敵,勿以受命為重而必死,勿以身貴而賤人,勿以獨見而違眾,勿以辯說為必然也。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幾個‘勿’字,恐怕大祭酒都犯了。” 秦權殊打斷兩人的辯論:“好了,我們今天不是來討論這個問題的。” 程太淵和清微真人這才各自住口不言。 秦權殊又道:“國師為何一言不發?” 國師說道:“至清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料敵從寬,御敵從嚴。我們上一次的推演,認為齊玄素打不下地肺山,因為佛門會出手。結果呢,西道門的澹臺震霄出手擋住了空王,齊玄素成功打下地肺山,姚令身死,我們為了避免被齊玄素回師夾擊,不得不從江南撤軍。說到底,我們沒有從寬,而是想當然,以辯說為必然,焉能不敗?” 皇帝沉默了。 他們不是沒有考慮到西道門的立場,他們的確想到了西道門會站隊齊玄素,可他們沒有想到西道門如此果決,開局就把賭注全部押了上去,而不是觀望一二。 當時他們也有過討論,最終還是認為西道門不會這么快下場,這個結論沒有切實的支撐,這就是以辯說為必然了。 國師接著說道:“有一就有二,既然西道門已經下場,那就肯定不會半途而廢,如果齊玄素不是兩路大軍,而是三路大軍,那又當如何?” 秦權殊終于皺了下眉頭:“國師的意思是還有一路大軍會從海上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