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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女神并沒有死去，而是被北落師門奪舍了，所以赫諾克拉的本源還在。齊玄素讓北落師門交出赫諾克拉的本源，當(dāng)然威脅不到北落師門本體，卻能威脅到作為北落師門容器的赫諾克拉，只要?dú)У袅吮甭鋷熼T的容器，那么北落師門便無法在人間立足。

    北落師門與“蒼天”“黃天”的情況還不一樣，只是意志攜帶力量降臨人間，并沒有本體可以依存。好處是，沒有本體的她不會像“黃天”“蒼天”那樣身陷泥潭不能自拔，也不會被封印。壞處是，一旦失去容器，她就無法在人間立足，只能離開人間。

    這個(gè)思路本質(zhì)上跟天仙放逐人仙差不多，正面角力不是對手，那我便不跟你角力，直接釜底抽薪。

    齊玄素緩緩說道：“交出赫諾克拉的本源，不會威脅到閣下自身的安危，只會威脅到閣下人間之行的成敗，我認(rèn)為這個(gè)條件并不過分。”

    北落師門倒是沒有反駁：“的確不過分。只是有一個(gè)問題，如果我現(xiàn)在就交出本源，你反手毀掉我的容器，那我豈不是中了你的算計(jì)？你就可以名垂千古，成了愚弄域外來客的智者，我倒是成了成就你名聲的跳梁小丑。”

    齊玄素道：“既然閣下信不過我，那么我們也可以擬定一個(gè)心魔契約，雖然人間的契約未必能約束天外客，但能約束我這個(gè)人間人。閣下觀察人間已久，應(yīng)該知道我所言之真假虛實(shí)。”

    北落師門又開始沉思，哪怕是這個(gè)時(shí)候，她也沒有忘記嘗試模仿人的思考方式來思考問題，只是這樣一來，難免效率有所下降，她需要更長的時(shí)間來思考這個(gè)問題。

    齊玄素繼續(xù)說道：“如果閣下只是單純游歷人間，如閣下所說，不干預(yù)，不參與，那么我也不會把這個(gè)本源怎么樣。如果閣下違反了我們的約定，那么我就毀掉本源，提前下逐客令。當(dāng)然，我不會以此強(qiáng)迫閣下做閣下不想做的事情，如閣下這樣的存在，也不會受這樣的脅迫，除非閣下自愿。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我們同樣可以在契約中注明。”

    北落師門終于考慮得差不多了：“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我知道有人喜歡玩文字游戲，比如你只是承諾自己不毀掉我的本源，卻可以交由別人毀掉我的本源，所以我希望你的承諾是：除非我違反約定，否則就由你保護(hù)好我的本源，不得損壞半點(diǎn)。”

    其實(shí)倉促之間，齊玄素的確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只能妥協(xié)，所言即是所想，所以齊玄素沒有拒絕北落師門的提議。

    北落師門的實(shí)力的確深不可測，直接隔空從南方女神的神國召喚本源——只要南方女神還活著，哪怕外人進(jìn)入其神國，也無法拿走其本源，只有將神國也毀掉，才能得到其本源。此時(shí)北落師門頂替了南方女神，這才可以直接將其挪移過來。

    不過就算如此，也是許多神靈做不到的事情，因?yàn)殡S意移動本源，多少有點(diǎn)動搖根基的意思，就像蛟龍吐出龍珠，是一把雙刃劍，稍有不慎，傷到了本源，可比傷到金身或者神國嚴(yán)重多了，幾乎相當(dāng)于第一次死亡。

    齊玄素則是擬定心魔契約——當(dāng)然沒有玩花招，北落師門連伊希切爾的心聲都可以竊聽，甚至還能傾聽人間，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那還是太難了。想要欺騙北落師門，只能從她的思維方式去突破，畢竟她本不是人，卻偏要模仿人的想法，肯定存在破綻，只是齊玄素暫時(shí)沒有想到。

    北落師門將南方女神的本源托舉在手中，看起來與司命真君的本源大同小異，只是因?yàn)樯衤毑煌伾杂胁煌夷戏脚竦谋驹瓷线€殘留了大量的業(yè)火余燼。想來查亞克和烏拉坎的本源也是如此，哪怕是小殷，也不能頂著業(yè)火強(qiáng)吞本源，既是燙嘴，也是容易把自己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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