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知道了,我這就動身。”小殷站起身來,齊玄素派她過來,是讓她打仗干活的,不是讓她來做小掌教享福的,所以必須親自上陣。 璇璣星主當然不去,又不是刺殺吳光璧,沒必要搞這么大的陣仗,小殷一個人就夠了。 再者說了,值此開戰之際,千頭萬緒,周夢遙還在玉京,紫光真君也不會親自出面,所以江南這邊的情報重擔都落在了璇璣星主肩上,她也走不開。 小殷說干就干,立刻動身。 開戰之后,實行了航運管制,所以大江沿岸的大小渡口也不似從前,有些渡口冷冷清清,有些渡口人滿為患。 按照道理來說,應該徹底封鎖大江才對。不過且不說大江之長,沒有這么多兵力,關鍵是道門的戰爭形式早已發生改變,傳統意義的鐵騎已經不能決定勝負,無論南北,精銳主力都以飛舟艦隊為主,雙方更不乏能夠御風凌空之人,從陸地上封鎖大江的意義不大,便只是實行管制,而不是全面封鎖。 春風渡此時就是人滿為患,因為這段水路實行臨時管制,不允許過江,所以大批客商都滯留在這里等著“開關”。 前面說過,道門的行政區劃其實分為四級,道、州、府、縣,不包括鎮一級,所以春風渡這里并沒有常駐道觀和其他機構,若不是打仗,也不會有靈官來到這里。 所以鎮上最大的客店不是太平客棧,而是春風客店,不過早已客滿,分外擁擠。 驚蟄一過,春寒加劇,江南的春雨連綿不絕,時而淋淋漓漓,時而淅淅瀝瀝。 杏花。煙雨。江南。 春雨不同于夏雨和秋雨,畢竟夏雨太過暴烈,秋雨太過凄冷,無論是疏雨滴梧桐,還是驟雨打荷葉,都難免讓人心頭郁郁。饒你多少豪情俠氣,也經不起三番五次的風吹雨打。 一打少年聽雨,紅燭昏沉。二打中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三打白頭聽雨在僧廬下,便是亡國之痛。 今天又是一場春雨落下,敲在鱗鱗千瓣的瓦上,由遠而近,輕輕重重輕輕,裹出一股股纖細水流沿瓦槽與屋檐潺潺瀉下,各種聲音交織成網。 瓦片浮漾著流光,迎光則微明,背光則幽暗,整個春風渡都籠罩在一層好似黃昏后的灰暗之中。 這樣的天氣,不好出門,好些人都在客店的大堂里飲酒,喝茶,閑談。 一直到了晚上掌燈,雨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客棧的燈在雨霧和夜色中發出一圈昏黃的光,勉強照亮招牌。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春風,夜雨,竟是湊成了一桌。 便在這時,有人敲門,伙計趕忙上前開門,一名撐著油紙傘的女子裹著一團濕氣走了進來,一邊收傘,一邊問道:“掌柜的,還有上房嗎?” 只見這女子的衣衫下擺已經被打濕,靴子上也滿是泥濘,看上去將近三十歲的樣子,容貌只是尋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