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由此道門還生出了一個規定,上至大掌教,下至四品祭酒道士,四季常服不能超過八套,提倡節儉樸素之風氣。反觀朝廷權貴,則是另外一個極端,一天能換四套衣服,而這四套衣服只是在細微處略有不同,一眼看不出來,仔細看才知道一天換了四次衣服,這才是貴人。 至于到了天人之后,已經是半仙之體,種種神異不必多說,首先是壽命大增,百歲只是起步,其次是寒暑不侵,無懼冷熱,最后是睡眠漸少,直至不眠不休,已經與普通人大不一樣。這也是許多天人能坐關數年甚至十幾年的緣故,換成個普通人,不被餓死,身上也要臭了。 正因如此,齊玄素還沒真就沒準備換洗外袍——他也沒料到這一路上這么多坎坷,他本以為就是趕路辛苦些罷了。 不過齊玄素一路走來,身上多是與人激戰時留下的痕跡,卻沒有半點異味,反而要比常人還干凈許多。 裁縫道:“不必換衣,客官身上的道袍破損并不嚴重,我可以直接縫補一下。” 齊玄素頗感驚訝,依言張開雙手,站在原地,裁縫取來針線,不多時便將道袍縫補了一番,齊玄素左右看了一下,竟是看不出什么痕跡,贊道:“好手藝。” 然后他又看向張月鹿,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十分明白,你的衣服要不要換下來補一下? 先前激戰,張月鹿被飛劍傷得不輕,那飛劍極薄,切開的口子如同細線一般,而張月鹿身上穿得是厚厚棉衣,所以乍一看去,還是完好無損,可貼近了仔細看,就會發現衣服上的口子,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張月鹿沒有作聲,拒絕之意十分明顯。 如今心學盛行,不再講究禮教大防,不意味著男子和女子之間就不必避嫌了。 張月鹿倒是帶了換洗的衣物,卻是一身四品祭酒道士的正裝,她可不想穿著這身打扮招搖過市。 裁縫趕忙道:“既是女客,自然是由內人代勞,也不必換衣。” 張月鹿這才點了點頭。 裁縫朝里面喊了一聲,出來一個中年婦人,將張月鹿請去了鋪子后面的內間。 齊玄素就坐在外面等著,裁縫則是開始拿出尺子,在兩件斗篷上比比劃劃。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張月鹿與那婦人從內間出來,因為這個不算添頭,所以她支付給婦人一個小圓。 兩人出來裁縫鋪,因為還要再等一天的緣故,所以兩人決定先去不遠處的一家太平客棧,先定好房間,免得又變成只剩一間房的窘境。 就是齊玄素,也不想再在椅子上睡一宿。 …… “禍事了,禍事了。” 那個披著狐裘的女子一路跑進院子。 一直坐在臺階上的男子抬了下眼皮:“大呼小叫,又怎么了?” “那兩個人過來了!”狐裘女子道。 “哪兩個人?”男子問道。 狐裘女子道:“就是花老大說的那兩個人,那個張法師!” 男子猛地站起身來,臉色凝重:“你親眼所見?” “那是自然。我和他們走了個對臉。”狐裘女子道,“幸好姐姐還在閉門思過,要是換成她,只怕已經被那位張法師識破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