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到這兒,裴小樓忽然發(fā)現(xiàn)那艘小船竟然沒有逃走,仍舊是靠了過來。 離得近了,就見小船的船頭上站著一人,儀態(tài)不俗,正是江南道府的副府主李天瀾。 “李真人。”裴小樓臉色微微一變。 李天瀾面帶笑意,拱手道:“裴真人。” 裴小樓問道:“李真人怎么會在這里?” 李天瀾躍上棧橋,道:“我接到消息,有人畏罪潛逃,故而前來捉拿。” “巧了,我也是。”裴小樓嘴上說著,卻在觀察著李天瀾的神態(tài)。 按照道理來說,這個名叫東方曜的主事道士身上有著許多秘密,李天瀾肯定不希望他落到調(diào)查組的手中,如今雙方狹路相逢,李天瀾不該如此才對。可從李天瀾的表現(xiàn)來看,他似乎并不意外會遇到裴小樓,難道這也在李天瀾的意料之中? 想到此處,裴小樓試探道:“此人干系重大,應交由調(diào)查組審訊,不知李真人意下如何?” 李天瀾道:“就連我本人都要接受調(diào)查組的質(zhì)詢,更何況是他,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只是……” “只是什么?”裴小樓用眼角余光看向東方曜。 只見東方曜臉色蒼白,嘴唇顫抖,額頭上不斷有豆大的汗珠落下。 裴小樓不由有些奇怪,這人好歹是主事道士,就算比不得齊玄素,也不該如此不濟事吧?這還沒去風憲堂和北辰堂呢,更沒去戰(zhàn)場前沿,未免太過花圃道士。 不過裴小樓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東方曜伸手捂住胸口,整個人都距離顫抖起來,雙眼布滿血絲,向外凸起,十分駭人。 李天瀾道:“不好,他要畏罪自殺。” 裴小樓趕忙伸手去抓東方曜,卻為時已晚,就見東方曜軟軟倒地,面色枯槁,雙眼無神,已經(jīng)是不活了。 裴小樓竟是沒能發(fā)現(xiàn)李天瀾何時在東方曜的身上動了手腳,不由怒視李天瀾:“李真人,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李天瀾看了眼東方曜的尸體,惋惜道:“他算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當初也是個踏實能干的年輕人,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怎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貪心不足蛇吞象,忘記了道門對他的培養(yǎng),枉顧了玄圣的教誨,喪失了身為一個道門之人應有的操守,當引以為鑒。” 裴小樓冷冷道:“一死了之。” “是啊,一死了之。”李天瀾嘆了一口氣,“說起來,我也有錯,是失察之過,竟沒能及早注意到他的所作所為,沒能及時補救挽回,使得他一錯再錯,最終不僅枉送了性命,也給江南道府帶來了重大的損失,這都是我的過錯。” 裴小樓沉默了片刻,說道:“東方曜是由李真人一手提把,這應該叫作知遇之恩吧,也可以叫作恩同再造,是等同于救命之恩、父母生養(yǎng)之恩的天大恩情。” 李天瀾瞇了瞇眼:“裴真人這話,老夫有些聽不明白。” 裴小樓緩緩道:“人生除死無大事,東方曜畏罪自殺,連死都不怕,那他到底在怕什么?他是想要遮掩什么?還是想要維護什么人?” 李天瀾的神色一冷:“裴真人的意思是,東方曜是為了維護老夫,報答老夫的知遇之恩,所以才選擇畏罪自殺,是這樣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