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個是被他打斷了胳膊的小道士,一個是把他胳膊打斷的老道士。 兩人認識,這不奇怪,老道士為小道士出頭,更是合情合理。 他不是老道士的對手,被打斷一條胳膊,他認了。 不過按照不成文的規矩來說,這就算扯平了,應該到此為止。 若是不依不饒,那就是壞了規矩。 趙福安可不認為兩個道士是來和他相逢一笑泯恩仇的。 他事后專門調查了那個老道士的來歷,出身全真道世家季家、二品太乙道士、真人名號,蜀州道府的副府主,這意味著在這老道士的身后交織著一張錯綜復雜的大網,牽一發而動全身,想要動這個老道士,很難。 那個小道士,似乎也不簡單,與張月鹿同行,姓齊,腰間掛著“初真經箓”,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四品祭酒道士,再聯想到他與季姓老道士的關系,多半是出身全真道齊家。 沖動的代價。 趙福安如此自嘲地想著,沒有貿然開口。 反倒是齊玄素上前幾步,主動道:“趙將軍,白帝城一別,我們又見面了?!? 趙福安盯著齊玄素:“還未正式請教?!? 他把“正式”二字咬得極重。 齊玄素道:“好說,紫微堂主事、全真道四品祭酒道士齊玄素,有禮了。” 話雖如此,齊玄素卻沒有半點行禮的意思,反而是雙手叉腰,倨傲無禮。 趙福安感慨道:“不到三十歲的四品祭酒道士,又在九堂之首的紫微堂任職,前途無量?!? 齊玄素笑了笑:“前途無量管什么用?未來再好,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對于現在沒什么用,就算我以后能做參知真人,也不妨礙我現在被人打得像條喪家之犬。還有人說張副堂主能競爭第八代大掌教呢,有用嗎?在白帝城,還不是忍氣吞聲。說到前途無量,最為前途無量之人大概就是太子殿下了,可你也不能把太子當皇帝用,因為皇帝陛下肯定要不樂意了。” 季教真不發一言,背負雙手。 趙福安的神色肅穆:“齊法師所言,頗有不妥?!? 齊玄素無所謂道:“不妥就不妥吧,因為我屬于紫微堂直管,地方道府無權管轄,所以趙將軍可以上書禮部道錄司,由道錄司與我道門祠祭堂對接,再由祠祭堂移交風憲堂,讓他們來審查我的言行。不過按照道門律法,風憲堂只有調查之權,沒有緝捕之權,他們要調查我,免不得要與我的上司打個招呼,因為風憲堂與紫微堂平級,若是紫微堂同意也就罷了,若是紫微堂不同意,就要提交金闕小議進行審議?!? 什么叫耳濡目染?那個原本只知道舞刀弄槍的江湖野道士,見得多了,也會說這些官話套話,這就叫耳濡目染。 趙福安的喉頭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齊玄素接著說道:“畢竟我們道門講究依法辦事,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規矩。就拿我和趙將軍的事情來說,趙將軍為了阻撓辦案,不惜打斷我的一條胳膊,這顯然很不講規矩??晌也荒芟褛w將軍一樣不講規矩,如果我真這么做了,傳揚出去,我那些自詡文明的同門該笑話我野蠻了。” 趙福安的臉色不大好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