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瞬間,齊玄素只覺得有無形的屏障如雪崩一般崩碎著,化作無形。 這是月夜見尊的神力正在消散。 一切又變得鮮活起來,就好似密閉的房間打開了門窗,空氣重新開始流通。 很顯然,殷先生的攻擊直接突破了神力所能庇護的上限,畢竟這只是月夜見尊留下的部分神力,而非月夜見尊的本尊或者化身,而殷先生又是偽仙中的佼佼者,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齊玄素不由松了口氣,好在他的手段夠多,不然真要被困死在此地。 齊玄素很清楚,雖然最后處置并不復雜,無非是小殷用酒吞童子的頭顱制造陰氣,然后他請殷先生出馬,抹殺土御門忠孝,打破時間循環。但如果沒有“長生石之心”,他不可能保留記憶,只會不斷重復第一次循環的經歷。 也就是說,在沒有過去記憶的情況下,齊玄素只會不斷來到土御門忠孝的面前,問他是誰,問他為什么在這里,然后土御門忠孝發狂,被齊玄素劈成兩半。 接下來就是不斷周而復始,因為沒有記憶,所以第一次與第一百次恐怕沒有任何不同,齊玄素不僅不會改變問話的方式,了解真相,甚至不會產生召喚殷先生的念頭,畢竟請三大陰物出手本質上是欠人情債,命運中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注好了價格,人情債也是最貴的,齊玄素不會遇到什么問題都第一時間請三大陰物出手解決。 如此一來,最終的結果就是齊玄素完全迷失在無盡的循環之中,直至神力耗盡,或者他的壽元耗盡。 亦或是期待著道門打下伊勢,進入鈴鹿山,發現這里的異常,然后將他救出。 這不免讓齊玄素聯想到一個爛柯人的典故。王質上山打柴,見兩個童子正在下圍棋。王質被兩個童子精湛的棋藝一下子給吸引住了,兩個童子邊下棋邊吃大棗,有時也順手把棗遞給王質吃。看完一局棋后,童子對王質說:“你也該回家了。”王質俯身去拾斧子,想不到斧柯已經爛朽,只剩下鐵斧了。王質回到村里,發現一個人也不認識了,經過詢問,才知道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質可能就是陷入了某種時間循環,不斷重復觀棋,因為每次循環開始,他都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所以他對于外界的時間流逝渾然不知,也不會厭煩,棗子又延長了他的壽命,直到最后一次觀棋發生了某種變化,這才離開時間循環,發現時間已經過去百年。 王質在百年時間中觀棋千百萬盤,不斷重復,可他只記住了最后一盤,所以他的主觀感覺就是百年時間轉眼而過。事實上,這一盤棋并沒有花費百年時間,而是王質忘記了前面的事情,只記住了短暫的“轉眼之間”而已。 念及于此,齊玄素最感謝的人還是七娘,正是七娘給的“長生石之心”,才能讓他一次次化險為夷。 殷先生沒有急于返回鬼國洞天,而是說道:“這里是異國他鄉,老朽不必擔心出來時間太長被道門察覺,倒是可以多停留一些時候,小友要去見此地山神,老朽也可以陪小友一同前往。” 齊玄素沒想到還有如此意外之喜,再次道謝:“那就多謝殷先生了。” 殷先生一揮袖,三“人”的腳下生出一朵烏云,載著三“人”離地而起。 這一次,沒有遇到任何阻擋,三人很快便抵達了鈴鹿山的峰頂。 在最高處有一座神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