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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七娘把姚懿忘到了腦后，若不是齊玄素提及，她都記不起這位被姚令囚禁的姚家掌門人。不過齊玄素懷疑七娘是有意為之，說不定就是故意想不起來的。
齊玄素認(rèn)為值此用人之際，又有姚裴的情分，再考慮到裴神符人死為大，還是可以對姚懿網(wǎng)開一面，只要姚懿肯幡然悔悟，痛改前非，齊玄素不介意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這其實涉及兩種用人的方法。
一種是玄圣的“形而上”。講道理，分對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只要能改正，就給你第二次機會，有容人之量。
一種是五代大掌教的“形而下”。只看結(jié)果，不問過程。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把權(quán)力給你，也把任務(wù)給你，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是辦不成，那就換人。
齊玄素算是結(jié)合了這兩種方法，他不探討形而上的道理人心，不過他也可以在必要時寬宏大量，不只看結(jié)果。
七娘倒是沒有反對，下令讓人找到關(guān)押姚懿的所在，把姚懿放了出來。
幾個月沒見，姚懿大變模樣。齊玄素上次見到姚懿的時候，姚懿還是風(fēng)度翩翩，溫文爾雅，從容不迫。如今的姚懿卻是狼狽不堪，神情憔悴，甚至身上帶傷，整個人已經(jīng)半死不活。
齊玄素單獨召見了姚懿。
兩人上次單獨談話，齊玄素還是西域道府的掌府真人，因為道府經(jīng)濟困難向姚懿求助，姚懿給齊玄素出了重開西域商路的主意。
再后來，兩人還有過幾次見面，不過都談不上“單獨”二字了。
一轉(zhuǎn)眼間，齊玄素連跳三級——掌堂真人、大掌教候選人、大掌教，登頂?shù)篱T，而姚懿卻是淪為階下之囚，世事之無常不過如此。
齊玄素坐在曾經(jīng)屬于姚令現(xiàn)在屬于七娘的位置上，示意姚懿不必拘謹(jǐn)。
大約是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的緣故，此時姚懿反而是有些釋然了，并沒有故作惶恐之態(tài)，就是正常落座。
齊玄素開門見山：“外面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姚懿回答道：“旁人在我面前都是三緘其口，不敢多說半句，似乎是七娘的意思，所以我所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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