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走了不知多久，虹橋已經(jīng)完全延伸入濃重的霧氣之中，雖然老人所過之處，仍舊是云開霧散，好似披風破浪一般，但齊玄素向兩旁望去，仍舊是霧氣滾滾，看不清虛實，好似行于云端霧海之上，甚至周圍的霧氣與霧氣凝結(jié)而成的虹橋已經(jīng)連成一片，不分彼此，若非有老人在前面引路，齊玄素都要擔心自己一腳踩空掉落下去。

    再走一段，虹橋終于開始往下，腳下的虹橋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齊玄素松了一口氣。

    待到離開虹橋，終于腳踏實地，老人一揮手，眼前的霧氣向兩旁退去，顯現(xiàn)出一座巨大的宮門和連綿的城墻，通體以黑色巨石構(gòu)筑，觀其格局，與其說是一座內(nèi)城，倒不如說是一座宮城，高有近十丈，城門上書“午門”二字。

    戲文里常有“推出午門斬首”的說法，說的就是這座門了。

    齊玄素一驚，這里果真是復刻了一座帝京城？

    老人指著午門道：“當年的皂閣之主號稱‘幽冥天子’，所以在鬼國之中復刻了整座帝京城，這里被道門之人稱作‘幽冥帝宮’。如果沒有這些霧氣，無論身在城中東南西北哪個方向，都能清晰看到這座內(nèi)城，與帝京皇城頗為相似。”

    齊玄素問道：“這些霧氣是什么？”

    殷九陰說道：“這些霧氣是道門搞出來的，至于具體原因和作用……你很快就能知道。”

    齊玄素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出午門之后，繼續(xù)往南而行，便是承天門，往東是太廟，往西是社稷壇。

    老人沒有出承天門，而是往社稷壇而去。

    社稷壇始建于前朝太宗年間，與太廟相對，分別位于承天門的一左一右，對應“左祖右社”的說法，除去社稷壇之外，還有拜殿、戟門、神庫、神廚、宰牲亭等。社稷壇分為太社壇、太稷壇，供奉社神和稷神。社神即是土地神，稷神即是五谷神。

    齊玄素隨著老人走入社稷壇。

    天為陽向南，地為陰向北，社為土地，屬陰，所以壇內(nèi)建筑均以南為上。最北為戟門，也是主門。

    過戟門、拜殿，拜殿之南即是太社壇。

    不過太社壇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剩下一座雄偉大殿，高有三十丈，若非白霧遮擋，只怕在午門就能看到。

    這座大殿十分奇怪，四四方方，屋頂十分平整，沒有屋脊，也沒有瓦片，就像個凳子。

    事實上，這座大殿的確是一個凳子。

    因為一個巨人正坐在“凳子”上面，猶如古時傳說中的巨人神靈。

    這也就罷了，仔細看去，雖然這個巨人已經(jīng)瘦得皮包骨頭，但似乎是用無數(shù)尸體堆砌拼接而成，異常滲人。

    巨人低垂著腦袋，不知是死去多時，還是正在沉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