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海蟾坊,齊玄素的家中。 因為齊玄素的行李還在張月鹿的須彌物中,所以張月鹿有這里的鑰匙。 此時她和崔道姑正坐在正堂之中。 張月鹿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講述了一遍,然后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我決定先以失蹤處置,說不定天淵哪天就回來了呢。” 崔道姑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他們爺倆都是苦命人,當師父的死得不明不白,這才幾年,做徒弟的又遇到了這種事情,真是……” 張月鹿聞聽此言,忽然想起齊玄素說他還要給師父報仇,而張月鹿并不知道齊玄素已經報仇的事實,不由眼眶一紅,暗下決心:“他的未竟之事,我定要替他完成。” 崔道姑長長嘆了口氣:“天淵沒有親人,有些后事……有些事情就拜托給張副堂主了,若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張副堂主盡管開口。” “分內之事,不敢推辭。”張月鹿點頭道。 崔道姑起身道:“那我先告辭了。” 在崔道姑離開之后,張月鹿又從須彌物中取出齊玄素的行李,準備將它們放回原位。 來到書房,這里與兩人離開時一模一樣,張月鹿環顧四周,忽然想起當時兩人一起收拾行李的情景,忍不住鼻頭一酸。 兩人去,一人歸。 …… 知道飛舟出事之后,張拘奇、澹臺瓊、張玉月、張持月、張拘平、顏明臣等人也先后來信詢問張月鹿的情況。張月鹿無心理會,子母符不想接,傳書不想回,又不想讓別人擔心,便讓沐妗代她一一回復。 沐妗將大概經過如實回復。 張家知道張月鹿平安無事之后,不由松了一口氣,又得知齊玄素死在了這場變故之中,澹臺瓊雖然在嘴上沒有說什么,但也沒有露出半分哀切之色,只有漠然。 平日盡量避免與妻子發生正面沖突的張拘奇勃然大怒,怒斥妻子:“不管你再怎么不喜歡他,人家畢竟是為了救青霄才死的,掬一把同情淚,不過分吧?你看你是什么樣子?這就是世代書香人家的教養?那么多的書,那么多的學問道理,都讀到狗肚子里了?” 澹臺瓊大怒,便要與丈夫開戰。 張拘奇半分不懼:“你要與我論理,那好,我們最好是找幾個見證人來,當著青霄的面,說個明白。就算那個年輕人與青霄沒有半點關系,他也是道門弟子,這么多人死于非命,難道不該痛心嗎!?” 澹臺瓊只能強壓怒氣。 張拘奇又望向張玉月:“你總說那個年輕人是下一個李命煌,接近青霄肯定是圖謀不軌,想要以青霄為進身之階,現在呢?你還有什么可說的?李命煌會為了前途把命給你嗎?!你被一個豬狗不如的男人騙了,難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豬狗不如嗎?” 張玉月怔然無言,良久之后方才澀然道:“是我錯了。” 張拘奇放緩了語氣道:“一家子都是睜眼瞎,最后還是青霄看人更準,知道什么是良人。是,人家的確品級不高,出身不好,可就沖這一點,也比什么李天貞強出百倍。我勸你們,收起自己的算盤,多為青霄想一想。” 一時間,滿堂寂靜,澹臺瓊也好,張玉月也罷,都沒有說話。 …… 張月鹿回到天罡堂的搖光軒,進了自己的簽押房,發現在齊玄素的桌子上放著一套疊好的新衣和一些文書。 “這是……什么?”張月鹿停下了腳步。 沐妗輕聲回答道:“是六品道士的道冠和正裝,還有相應的箓牒、例銀、各種補貼和安家費,也都下來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