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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悶響過后,山坳之中再次歸于平靜。
麻七仰躺在草叢之中,全身上下盡是淤青,衣衫也多有破碎,已然狼狽至極。
“現(xiàn)在,能做出選擇了嗎?想活,還是想陪著赤鏈蛇一起死?”
剛剛下了毒手的黑衣人蹲在麻七身旁,抬手從其腰間抽出一柄淬過毒的匕首,冷聲問道。
“噗,咳咳~”
麻七喉嚨微微滾動,噴出一口鮮血后,咧嘴道:“糙,讓你弄死我,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俊?
黑衣人雙眼微瞇,當(dāng)即抬手將匕首對準(zhǔn)了麻七的眉心,沉聲道:“當(dāng)真不怕死?”
麻七瞳孔微張,心里自然害怕到了極致,但卻依舊直視著那懸在頭上的匕首,沒有再發(fā)一言。
十年前,自己只是一個沒了家,沒了爹娘,只能在山中要飯的孤兒。
就在快要餓死的時候,在求生欲的驅(qū)動下,悄悄跟上了一個十幾人的綹子,想著在被土匪發(fā)現(xiàn)并殺死前,能夠撿到些殘羹冷飯,好讓自己在死前吃頓飽飯。
一個肩不能扛,又不能提,又身無分文的孩子,在土匪的眼里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懶一點的土匪會選擇視而不見,任由其默默餓死,狠一些的土匪,則會一刀了結(jié),免得身后總會跟著一個尾巴。
而那伙連自己都吃不飽飯,為了一點糧食,一寸地盤,每天與其他綹子廝殺,身上永遠都帶著傷的土匪,既沒有殺自己,也沒有坐視不理,而是選擇帶上自己,并且分出了本就不多的糧食。
在那段最苦的日子里,綹子里只有兩個人能吃飽。
一個是大當(dāng)家的親妹子。
另一個就是年紀最小的自己。
這一路走來,便是十年。
十年后,當(dāng)年的小綹子,已經(jīng)成為關(guān)東山內(nèi)威名赫赫的蛟龍山。
大當(dāng)家也如愿以償,終于不用再為了生計奔波,可以全心全意的鉆研武藝,并且成為關(guān)東山十三太保。
那位如同長姐一般,與自己一同長大的二當(dāng)家,也兌現(xiàn)了兒時的諾言,成為了能替兄長分憂的一方梟雄。
而當(dāng)年那個最小的孩子,也成為了蛟龍山的七當(dāng)家!
對于麻七來說,無論任何時候,怕死都不算丟人。
但要為了活命,出賣蛟龍山,出賣如兄如姐的兩位當(dāng)家,姥姥!
沙沙~
就在麻七決意赴死之際,林間突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又一人自陰影中走了出來。
“行了,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
來人輕嘆一聲,隨即掃了一眼掛滿林間的土匪,不禁問道:“都殺了?”
黑衣人聞言,立刻收起匕首,轉(zhuǎn)而在麻七驚魂未定的臉上拍了拍,起身笑道:“沒,只是給他們下了點藥,然后費了點時間將他們掛起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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