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倒是可惜了,木心心下暗嘆。這么好的小樓就這樣廢棄著,木心翻過走廊,撲在地上細細的沾些土壤在手指上摩挲著“這紅土砂質,確實也種不起什么名貴的花木。再往邊去,苔痕肥厚,階綠盤瓊。不起眼的角落處一個陳舊矮房,連偏殿下堆柴的也不過如此,這居然是小藥房?木心邁進去,那熟悉的苦藥氣格外熟悉,面上的肌肉甚至因為愉悅便得放松且有光彩,她故作好奇拿鼻子湊近層層藥屜,在其中一格停下,輕輕拉開。 “大膽!”掌事姑姑如從天降,驚的她身子一抖,手里的藥材散了一地“你是什么居心?!”姑姑尖厲的嗓子喊的她太陽穴突突跳的失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宮里來,帶著什么心思什么任務?” “姑姑。”木心正待解釋,對面結結實實把巴掌拍在她腦袋上砰砰作響,恍惚間覺得自己頭似田地里曬熟的瓜,眼前金星直冒。撿著她喘息的空兒,木心急急擠進一句:“奴婢真的聞著壞味兒了。”她急急捧起地上的已經腐暗的白參,“奴婢家從前也靠著藥鋪子,姑姑您瞧。”正說著,好些下人們擁上來湊著熱鬧“這爛的吃了可不得了。還有這些鹿茸阿膠,外頭生石灰都散了,粘在藥材上同樣也吃不得了。” 姑姑探頭察驗,正要提那管藥房的小廝查問,木心低頭自顧自囑咐著:“多多的尋些好碳來。”她鎮定又熟稔的比劃著“用油紙包上,外頭再裹層丹皮花椒細辛之類。等夏日了再用這石灰存著。”她跪坐在地一邊挑揀一邊絮叨頓覺周圍寂靜,再抬眼便是一雙嚴厲直視,烈日似的灼在身上。定睛望去,原是那接自己出宮的姑娘,依舊短袖束發侍從的打扮。 “這么巧。”她諷刺里帶著冷笑,似是早就望穿這小宮女的心思“你一來,這些就壞了。”她轉頭對著不遠處泛著幸災樂禍冷光的姑姑吩咐屏退左右,南弦靠近跪縮著的木心“你才來幾日?”南弦冷諷挖苦“這府里缺個管藥材膳食的女主人,是嚒?”她逼視著眼前突然沉默的女子“三殿下那日為何把你攔下,你心里不清楚嗎?你真的以為,殿下帶你入府,是因為喜歡你?” 木心揣摩半晌,這丫頭果真不簡單,既知那日真情,定是那三皇子心腹之人,踟躕片刻緩緩:“既如南弦姑娘所言,殿下該把我抓起來好生審問才是。”她眼底淺薄笑意,分不清是骨子里冷笑不屑還是曖昧輕佻。 “自是。”南弦嘴角抽搐,凌厲從木心袖口抽出一方藥箋“等你的狐貍尾巴露出來!”她速速抖開定睛,果然是賤大夫為三皇子開出來的其中一張“你還有什么話說?偷盜藥箋、拉攏婢女,居心叵測!你縱是皇后宮里出來的也無用。”說罷朝外吩咐一陣,兩個家奴將蘇木心五花大綁提進了一間偏廳。 房門口臉色鐵青的掌事姑姑似是等候多時,臺階下跪著的優璇滿臉淚珠兒亂糟糟的黏糊著散亂的發絲,間隙處可見通紅的肌膚,應是挨了打落下的印記。木心才被推進房里被喝令跪下。才跪下,門簾大開帶出一陣刺骨,朔寧王攏著暖爐步入坐定。木心不自覺抖了抖身子,說不清是凍得還是驚的。 “你本名叫什么?”朔寧王波瀾不驚,似乎毫不在意她被捆成粽子的緣由。 “蘇、木、心。”木心眉目坦然,眸中真摯,直到瞥見他身后的顧北南弦越發凌厲的嚴肅和機警才意料之中的補充:“兩年前,西南地動,甘泉寺有位替先章后守墓的婢子名叫青月,清苦難耐,趁亂出逃,落難被我們救下,我給了錢送她回了老家,頂了她的名字,替她回了寺里。那年甘泉寺死難眾多,奴婢打點一二,便被遣回宮里,蒙姑姑垂憐,分進了永安宮里。至此,眾人識得的青月,便是奴婢了。” 木心見朔寧王看向顧北的方向,順嘴答道“殿下盡可去查,那青月在蜀山的老家,家中五口,老父有心疾,僅她一個健全的女兒,如今青月更名悠禾,我送走她那日,風禾盡起,我便替她改了這名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