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殿下竟是責難來的。”木心訕訕,尷尬不已請罪“這王府都是殿下的,殿下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要說外客,木心才是。不過是白日忙的,銀信也不在,奴婢蓬頭粗服,殿前失儀了。”她定定神將他朝外請“殿下還是去廳里坐吧。這里糟亂,連把椅子都沒有,臟了殿下的衣物?!? 聽這話便是還對那夜的爭嘴氣急敗壞,朔寧王懶與計較斷去他的阻攔,自顧自湊近桌上一灘殘破“你在做什么?呵!蘇掌柜堆金積玉,犀牛角隨手可棄,舍不下一只舊瓷罐?”他故作神秘靠近“這里面有情報?” 木心錯愕一瞬,無奈嘆著“我們醫家要什么情報?不過用了許多年用的順手,一時半會真難尋個替換的。我原想著,描個樣子,興許能找個師傅做一個?!? 萃蒸珠的罐子到處都是。可這個不一樣。木心有些心疼的在那黑乎乎的圓孔上比劃著“原來這個象鼻子,那個弧度,可以萃草漿。那漿液非得均勻出來即刻受熱,尋常的罐子出漿不是快了就是斷了。只有這個得心應手,還能濾掉些渣滓?!? “既得心應手,你不記得樣子,還得粘好了才描得出?” “我不會畫畫?!蹦拘牟蛔杂X撇著嘴角“信兒替我收了許多年,四處的搬,也不曾壞過什么……” “曲突徙薪,未雨綢繆?!彼恍紝⒛_邊坐墊從案幾下空一腳踢去對面振振有詞“這樣的道理,醫家不明白?”他兩步繞過,與她原先的位置一邊坐下,將那罐體和幾片碎瓷放在掌心細細查探一番,木心伸著脖子,不自覺湊近他的視野,“您……您不是真的找情報吧?” 責備凌厲刺的她縮縮脖子,卻見他眼神似是停駐,朝自己探出一只手來。驚異之間發髻上那金簪被拔下,他手指微卷,撥軟一截,墊在出口,另一只手指有條不紊夾住竹鑷,木心圓瞪著眼睛,一桌糟亂碎片在他手里快速成了型。 哼。他嘴角諷笑頓起“哪個不上道的轉出來的殘品。壞了弧度不說,還在象鼻里漏下這許多雜質。就這個……”他不屑扔去案幾上“你居然還藏了許多年?” 木心白日里沾了蛛網灰塵,洗了頭發,原本就松松綁著,這下失了發簪,青絲盡散,面對他的譏諷羞慚再深半分,只得嘟囔些什么沒有打不贏的兵,只有用不好的將,諸如此類掩飾著自己的難堪。 她隨意攏起耳邊的長發,由著半濕的頭發將馥郁散出滿屋,他突然失了分寸似的掐在她下巴上“那你覺得,你是打不贏的,還是沒用好的?” “殿下有事……”木心奮力掙開,急急朝后蹭幾步跪好“吩咐就是。” “依常份例,為何不取?”眼前男子陡然正色,摩挲著右手的兩根手指,似乎在緩解著被掙脫的意外“還有,本王教你去飯廳吃飯?!? “無功不受祿?!蹦拘拿佳鄄惶А暗钕屡c木心交易一場,只拿自己應得的?!? “應得的?” “您替我保醫士,我幫您平府邸;我幫你尋道兒,您幫我炸橋?!彼笥噎h顧冷漠道“其余不該木心管得,也不該木心得的。手不外伸,心不逾矩。否則拿的多了,欠的也多了,還的更多了?!? “好容易翻身做到王妃,你倒開始清高了?!彼穼幫醪荒蜔久肌澳闩峦忸^猜忌你身份的不夠多???”見她垂目不理,朔寧王收斂脾氣拍了拍身邊的團蒲,“坐過來?!? 木心依舊聲色未動,手指卻緊張暗暗絞緊衣擺。 “你聾了?!”他眼里火苗一時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欲望,支起身子拉起她右腕,反抗掙扎的一瞬,木心被他狠狠按在案幾之上,那只殘破象罐滾落在地,又是清脆一聲。惡狠狠的低語警告還未出口,房門突然破開。 “殿下!”南弦踢開柴房門,眼前情景驚住一霎,速速背過身去“屬下……屬下聽著有動靜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