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燈火漸亮,燭臺將眼前女子的面容照的清晰,銀信卻真真確信自己從未見過,無論是宮中還是閣里,這樣一眼難忘的面容絕不可能讓記性極好的她落掉半分:那膚色似借水開花的芙蓉神女,透著玉骨的清冷,柳月眉下的丹鳳彎翹卷曲的恰好,應著軟尖的顴骨,魅色蕩漾出傾城的絕美。蘇銀信的記憶被拉回,冷靜而沉著道“閣中的人沒有我認不出的,除非,是被驅逐之人。”她轉緩眼色帶出輕蔑搖著頭“可仙草閣至毀滅,也只驅逐過一人,抹的那叫一個干凈。”沉吟片刻銀信微抬下巴“她是你什么人啊?” 哼。阮清冷哼漠然“小丫頭片子。我瞧你是個聰明丫頭,懂得用蛇鱗碾灰起焰還配了我的召樂,這樣良苦用心的請我來我便不與你計較。否則且不說宮中的規矩,就是仙草閣還在,你也該規規矩矩喚聲‘姥姥’。”她拍著袖子遠踱兩步別過身子,眼神沉湎,下巴卻高傲揚起“并攏藥谷和苗圃成立仙草閣,可合力培養醫者當初可是我的主意。仙草閣只要在,便永遠有我的影子。” 呦霍!銀信依舊帶著諷意吃驚,扭頭恍然“姥姥面皮不改便是皇宮中追捧的長生術?我今兒算是開了眼。”她抬起右臂指指戳戳毫無尊卑挖苦“您老是老糊涂的還是讓那皋涂的雷劈壞了腦子?你……” “放肆!”阮清瞪大眼睛,瞳仁里開始彌漫成紅色。 銀信倒抽一口冷氣,此番才意識到驚懼,差點尖叫出聲,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由的倒退一步。 阮清意識到失態,閉上眼睛背過身去,拼命的調整著脈息。而此刻的銀信恍然回神,一臉的篤定磊落“冷宮里有位不知下落的阮美人,你就是!” “皇帝難道認不出駐顏術和長生術有何異?”她暗暗捏住拳頭“怪不得溫老頭尋不見你,搖身一變,竟是皇帝的美人。看著身邊的人老去,死去,自己還是如花似玉傾倒眾生。騙不過世人便無可奈何選了下落不明的路子。”銀信冷冷湊近她耳邊“蠱毒和孤獨,日日噬心,姥姥覺得,哪個更痛?” 啪,一記耳光清脆響亮“不懂規矩的丫頭!” 銀信穩穩神,嘴角撇出一絲狠意,翻手還了阮清一個巴掌。 “你敢打我?” “有什么不敢?”銀信眼底傲然,沖著眼前驚愕的女人“你以為你活到這把年歲的輩分,我就該敬你為長?你以為你曾是藥谷子的徒兒,我就該尊你為師?你當初偷了溫伯伯的山谷鼈跟著苗疆蠱人一道煉禁藥,你只當我是個丫頭便不知情嗎?” “他騙我!”阮清恨恨道“我離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他答應過,絕不跟任何人提起!!他告訴你的?” “溫伯伯不曾同旁人提過。”銀信冷靜看著她的眼睛,“閣里的人都以為你是因為嫁了蠱人,壞了規矩,被趕了出去。可我不信。”她湊上臉逼視著她的眼睛“瞧著溫老伯日日急切,想來是為了控制你的蛇毒,老閣主千辛萬苦培育了秋月白。說看他百般上心的模樣,你曾經也該是個干凈孩子。縱是被蒙蔽,也不該付出性命。可閣里卻遭了禍。呵。”銀信眼里的恨滴滴落進阮清眼里“為了彌補,你可知我們受了多少苦?!仙草閣從此銷聲匿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自私貪婪,你根本就不配與仙草閣有一絲一毫的聯系。” “你們,該不會輕易允我回去了。”阮清帶著惋惜嘆到“這老頭不守信用。斷我后路。” “我仙草閣的人,各個磊落。”銀信回眼看著眼前其實古稀之年的妙齡女子“溫老伯的架子上有朵風干許久的清香木枝,被我偷去架烤野雞了。”她滿不在乎的對著阮清的驚詫的怒火“那玩意烤出來的雞不錯,有股子柑橘香味。我翻遍了園子也沒有第二支,便去找那溫老頭討。”似乎激怒阮清讓銀信找到一絲快意“溫老頭看起來生氣,卻什么也沒說,嘆口氣便走了。老閣主卻氣急,即便旁人百般阻攔,他還是用那拂塵狠揍了我一頓。”小丫頭從陷進的記憶拔出來“即便是為了一個孽徒出嫁了傷心,可倆老頭都這么奇怪,我慣是不能白挨揍。總得弄清楚了才是。” “你如何知道的?” “你種的清香木枝就剩那一支了。”銀信嘆口氣,仿佛在可惜了后面沒了木枝的烤雞“我清楚的很,你種的跟旁人種的確是不一樣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