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順著丈夫幽遠示意,她竟在王府院角處望見古朝言緊鎖的眉目和依舊滲血的口鼻。 散了眾仆,幾人走向內廳。路過古朝言垂下眼色,叩首而拜,隨后依著顧北冷漠的示意尾隨進了內廳外間。 眾人一時無言,顧北左右看過便要退出關門,木心目中坦蕩,命他四敞門窗,留在廳內。而后同古朝言一并跪下,等著朔寧王發問。 朔寧王卻似早已了然一切,只冷眼看著跪下的妻子,她立挺的身子同俯身的古朝言一般高,面上的悲冷也恰到好處的落在一個節奏里,即便地點換成了自家的府院,可他二人默契卻與清晨的郊外絲毫不差。 顧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揖手朝著主子“昨夜扣押王妃的一干人等暫時扣在籠車里,方才咱們出宮時已經他們也入城了。何地收押……” “收押?”朔寧王不可思議挑起一眉,“何處得空?”繼而官服長袖一揮,帶著桌上的茶具摔去顧北額前勃然大怒“押去你房里供著行嗎???!” 顧北急退,又被主子氣急敗壞叫住,朔寧王長出一口悶氣,抬著食指咬牙道“留下那個領頭的,命他主子三日內滾來見本王?。。 ? 廳內只剩一股風,古朝言揖手緩緩“奴才并不知王妃獨身出門是在替殿下開勸真人進宮,只記得這同鄉小妹每逢端午便愛溜門湊熱鬧??匆娗馗叶哟?,不敢與朔寧王府聲張,只得自己去救,原想將她悄然送回府上,既不壞她名聲又少與她招惹是非?!惫懦栽龠怠巴蹂泄?,是被奴才耽誤才險些因為夜不歸宿壞了聲譽,都是奴才的錯,還請殿下責罰?!? 木心適才頓悟,自己生辰日,古朝言都會帶自己喬裝出宮去徐記買糕點,約見景純的路口,正是徐記的對面。倘若古朝言一直在徐記游走懷舊,那他看見的定不止是秦家而已。想到此處,木心嗖然起身,湊近古朝言方向厲聲: “你若在徐記的路上,定不止只見到了我與秦家沖突,是也不是?!” 古朝言垂首低眉,不再答話。木心氣急,左右巡視一遭,從背柱后抽出一把練功劍沉沉抵進他脖頸,瞪圓雙目尖厲怒斥“說?。 ? 朔寧王嘴角一冷,悠然落座,欣賞著古朝言眼中的不可思議。 古朝言亦確實未料到,從前認識的蘇木心雖然古里古怪似有許多秘密,但他從不知她能入今日利落舉劍,更不知她會張牙舞爪逼供似的瘋鬧。 對峙不過半柱香,朔寧王和古朝言依舊未有只字片語,僅剩蘇木心一人愈發抓狂,拗不過她的執著,他無奈朝她責備道: “是!從你出現我就看見了。不止我看見了。還有許多人也看見了?!惫懦钥嗫谄判孽久紝χ笛鄣哪拘摹昂们刹磺?,那是端午。我讓徐記的師傅在端午做滿一車的糕點。他們一直做到深夜,我們許多人也一直等到深夜,有右補闋的子將、有觀察使的后衛,還有語芙的娘家嬤嬤。雖然我很快命他們離開,可悠悠眾口如何堵的住?!倘若不是皇上今日對朔寧王府的封賞,不堪之流還不知會如何!” “景純主動現身祭壇,就說聽從了朔寧夫婦規勸,愿意為皇帝效勞。這是你教他的?”木心無力佇立緩緩癱坐“你沒有當場出手來救,就是因為去堵景純了,是么?等你說服了景純再把我悄然無聲的送回府里,等著從家出發面圣受封,我這‘夜會外男’的過錯就一筆勾銷,只剩功績了。你倒是替我盤算得周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