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人道:“你放心,我還有最后一手。” 章越對此并不介懷,若因此動怒分心而影響了答題就太不值當了。章越明白等閑的打擊報復根本傷不了趙押司的筋骨,故而對于趙押司這樣的人最好報復就是自己考得好。 自己考得越好,對趙押司這樣的人打臉就打得越狠。 什么是功名,為何說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功名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而是要考自己一筆一劃地博來。 章越想到這里,全卷已是寫完,除了一兩個地方?jīng)]有把握外,基本可以說是穩(wěn)了。這帖經(jīng)墨義都是客觀題,自己一目了然,考完了心底就有數(shù)了。 章越一看左右經(jīng)生們都已在答最后的題目了,也有人正在審最后一遍,有無錯漏,修改措辭。 但章越此刻卻忽然從席上站起,左右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這名胥吏突地意識到什么,正欲上前要攔,章越已是邁出步子。 但見章越走得不慢也不快,自有讀書人的從容,但不知為何幾名廂兵倉皇失措,要阻攔時已是慢了一步。交錯之間,章越閃開了一個迎面撲來廂兵,直接踏至堂前。 “來不及了。”胥吏跺足。 迎著眾人驚訝的目光,章越快步走至堂前向高坐堂上的縣令一揖道:“學生章越已是答完,還請相公閱卷。” 下面答卷的進士科考生一陣嗡動,有考生請求考官親試的規(guī)矩么? 縣令坐在那,面對這不合常規(guī)的一幕,臉上自是不悅。 縣令心道,章越?那不是這個讓自己親自具結的人嗎?果真有些狂妄自大。 “進前來!” 縣令聲音冷淡,而當章越將卷子放到縣令案前的一刻,那名胥吏幾乎要昏倒了,卷子已在縣令手中,他也就沒法子動手腳了。 縣令看了章越一眼,倒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又記不得他在哪里見過。 “好字!” 縣令先是點了點頭,又看卷子沒有半個墨點,一處涂抹都沒有,不說對還不是不對,這樣的卷子看得就是舒服。 縣令是個有雅癖的人,最厭倦任何不整不潔的地方。章越這卷子完全可以入他的眼。 但一名經(jīng)士卷子有什么好看的?縣令乃進士科出身,對于死記硬背的經(jīng)士自是有優(yōu)越感。 “胡教授你來審!” 縣令將卷子遞給了縣學胡教授。經(jīng)士的卷子是他出的,自有審閱之責。 縣令又看向章越道:“本官似哪次見過……是了那日在……” 章越心道終于想起來了:“那日學生與師兄……” 縣令擺了擺手笑道:“既是認識本官,為何保書無法具結,不找本官,卻去找了伯益先生出面?” 章越聽出縣令口氣中的責備,低頭道:“學生知錯。” 縣令看似寬厚地笑道:“無妨,無妨,只是本官給你兩個時辰答卷,你卻只用了一個時辰,難道是嫌本官給得太足太寬裕了?” “學生不敢。” 縣令笑道:“才華橫溢,自是有傲氣,本官省得。你既提前交卷,看來是要本官親試于你,那本官不試其他,就試你詩才。” 章越聞言道:“學生只學經(jīng)義,不通詩賦。” 下面進士考生也是抬起頭心道,這不是刁難人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