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幕低垂,余書商已是返回了鋪里。 余云若見了忙迎上去問道:“叔父他們如何了?這么遲也沒回來。” 余書商笑道:“他們已是被學正留下了。” 余云若問道:“不會出了什么事吧?” 余書商笑道:“還能有什么事,他們都吃了不少酒,人家可是讀書人,是懂禮數的,怕是酒醉后回家多有驚擾,畢竟我們這里有女眷。” “他們雖回不來,但也虧得有心,派人特意給我捎了消息。” 余云若問道:“那還真是有心了,叔父,可知是哪位秀才派人捎得消息?” “還能是誰?就是那姓章的秀才。” 余云若微微笑道:“我看得出他是作事有首尾的人。” 余書商微微笑道:“我道是你看上人家了吧。” 余云若面泛紅霞道:“叔父哪得話?侄女哪有這心思。” 余書商笑道:“你是我撫養大的,雖我不明白女兒家心思,但多少也懂一些。” “叔父走南闖北見那么多的人,三個秀才都看得出來。三人中屬姓何的最精明,但這般人往往事事就有個盤算在里面。” 余云若點點頭道:“他根本沒看上咱們。” 余書商道:“你明白就好,至于姓郭的秀才,是個忠厚實誠的人,就是似沒見過世面,穿得也寒磣了些,要是哪個姑娘嫁過去怕是要吃苦的。” 余云若沒有言語。 “倒是這姓章的秀才,雖不是什么富貴人家,但也有些家底子。更要緊為人謙和,禮數周到。我看此人遲早是要有番富貴的。” “多大的富貴我看不出,今晚學正設宴就要宴請他的,聽說是入了汴京國子監,此人眼下雖是位秀才,但瞧他這般年紀,將來指不定是要稱相公的。” 余云若聽此點了點頭。 余書商道:“其實不用叔父我說,你也當有了計較。你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按著我的意思,嫁個普通人家就好了,之前與你說媒的,家里也是有間鋪子的,你卻非嫌人家市儈氣太重,還有那姚家的,你非與我罵人家是潑才。” 余云若聞言咬緊了下唇道:“那等人家嫁過去一眼即可望到頭,守著幾個小錢過日子,能有什么出息?這等人家我才不嫁。” 余書商道:“你真以為讀書人各個有朝一日都會發跡?再說讀書人哪有那么好嫁,要么就是窮措大,要么就是不像話的,再要么眼界高到天上去的,嫌棄咱們商賈人家配不上。” “我實話與你說,你嫂嫂已讓我速速讓你嫁人,你上一番推她下樓梯的事,街坊鄰居都有議論了。” 余云若臉上浮過寒霜,尋又低下頭道:“嫂嫂的事我早已說了,是她自個腳底打滑。” 余書商嘆道:“你就是張了一百張嘴,人家也道這是忤逆之事,以往都有兩三家來說媒,如今半年也沒上門一個。” 余云若低聲道:“叔父可否多許若蘭些嫁妝?如此云若來生當牛做馬也是感激不盡。” 余書商道:“你爹爹剩下的錢財就剩個那些,我再給你湊點,也就那么多了。” 余云若欠身道:“叔父肯撫養云若,云若已感激不盡,將來定會報答叔父的。此事還請叔父多多周全。” 余書商道:“我看你別指望太多,這章家郎君也不是不知事的樣子。” 次日。 章越三人從州學門口正要離去,卻發現余書商已是派人趕了驢車來接他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