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至于權管勾太學就更低微了,說來也是胡瑗,李覯都是無出身,如今這地位已算是遠超一般的提拔了。 沒錯,二人都沒有考中過進士,但二人的才學卻都得到天下人的敬仰。 不過胡瑗與李覯雖出身相同,且同為支持范仲淹變法,但二人理念也不太相同,兩人常常爭執。但隨著新政失敗,范仲淹病逝,二人才慢慢冰釋前嫌走到如今,其意都是要打破朝堂上這股悶悶之風,培養選拔可用之才。 說到新政之事。 胡瑗道:“當今官家未必沒有革除天下之弊的心,否則不會用歐陽永叔主持貢舉,由你我主講太學么?但官家老了,為立儲一事朝堂上已是鬧得不可開交。又何況于革除朝堂上的積弊,此事官家怕是看不見了,你我也是看不見了,只好交給下一代。若下一代再無可用之人,你我九泉之下如何見得范相公?” 李覯擺手道:“好了,好了,你要不再說了,以往你我雖同在范相公下任事,但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可是打從今日起,你交托我的事我會好好去辦。如諸葛武侯那番話,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只是你即卸了差事,四真就要少了一真,在旁人眼底,我怕也只是個‘權’真罷了。” 嘉祐年時,富弼為相、歐陽修任翰林學士、包拯任御史中丞、胡瑗在太學任侍講,集天下之望。 當時士大夫有言,富公真宰相,歐陽永叔真翰林學士,包老真中丞,胡公真先生。 于是嘉祐四真之名在朝野上下傳為佳話。 李覯權管勾太學,自嘲為‘權’真,倒是令二人一笑。也算是李覯自承不如胡瑗,算是為二人一輩子高下之爭,劃了一個句號。 李覯忽道:“是了,還未說正事。” 胡瑗笑了笑道:“泰伯兄,可是因閱卷之事找我?” “正是,正是。” “這十個學生如何?” 李覯撫須笑了笑道:“皆可,其中有一個出類拔萃的,但卻是經生。我不由納罕,你可知此人來歷?” “哪一個?” 李覯道:“是一個叫章越的,他是哪里人士?區區經生竟能寫出這樣的文章,不過卻只是半篇,若是一篇……” “一篇怎地?”胡瑗反問道。 “若是一篇,怕是我也不敢當他的老師了。”李覯哈哈大笑。 胡瑗笑道:“你一向目無余子,竟對一個學生能發此語,看來這章越倒真是了得了!” “他是什么來歷?” 胡瑗微微一笑道:“先讓我看了他的文章再說。” “先與我說他來歷!”李覯似賭氣一般。 胡瑗笑道:“今日十篇卷子,大都是旁人寫得,唯獨章越這一篇是我臨時改得,若我所料不錯,你說得出彩的文章應是……” “大學之大義。” “哈哈!”二人竟是同笑。 “好個安定先生!” 胡瑗微微一笑道:“甄別人才,選可用之士,此乃你我之事,如何可以言此子的文章如何?” 李覯從袖中取出道:“你自看就是。” 胡瑗當即讀之‘大學之書,古之大學所以教人之法也。蓋自天降生民,則既莫不與之以仁義禮智之性矣。然其氣質之稟或不能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