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有一等說謊叫,我在說謊,你也懂得我在說謊,我也懂得你懂得我在說謊。但我還是說謊了。 章俞揮了揮手道:“無妨,說得有道理。之前聽說你在浦城時,不學無術,終日吃喝玩樂,我實擔憂不已,但如今見你如今成才,倒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說到這里,章俞笑道:“否則連話也說不通,豈非不美。” “叔父讓老都管正要請我有何示下?還請明言,小侄一會還要逛逛汴京的夜景。” 章俞點點頭,示意老都管下去。 章俞道:“三郎坐吧,你我分屬叔侄,我與你爹娘遠比你想得親厚,故而你不用這般防著外人般防著我。你剛到汴京第一次目睹其繁華如何?” 章越坐下后道:“這十幾日都在客店讀書,還沒空逛過。” 章俞贊賞道:“于汴京繁華視若無睹,卻能在客店讀書,這可以稱之目不窺園。有這番定力,我也明白你為何不過兩年功夫,即可入了汴京來了。” “我還記得你與都管說過,閩地的山雖高,但高不過天去,如今你是憑自己的本事走到這來的。” 章越道:“當年之言不知天高地厚,見笑了。” 章俞道:“當初我讓你入蘇州府學倒是太小看你了,但你來了汴京,我仍是讓老都管請你到此,你可知何意么?” 章越道:“還是惇哥兒的事吧!” 章俞道:“誠然如此,三郎你可知如今我最在乎是什么?我如今這歲數,官位錢財,雖不低不少,但也難再進一步了。至于惇哥兒我是看著長大,但也不是我最在乎的,這些我也不妨與你說。” 章越道:“那叔父在乎是什么?” “我在乎是家業!你也知道惇哥兒有個弟弟,是我妾室生得,我最后悔的就是沒有把他交給你嬸嬸來管教,如今不成器極了,還頑劣不堪。將來家業交到他的手里,必是敗壞。” 章越心道,然也,要不怎么叫小娘養的。 “若是他有惇哥兒十成中一成的樣子,或者如你這般爭氣,我絕不會出此下策。我與叔公讀了大半輩子書,蹉跎了半生最后方僥幸中了進士,做了官積攢下這份家業,如今要交給這不成器的敗壞如何能甘心?” 章越道:“所以叔父就將此事順理成章了?” 章俞道:“不是順理成章,而是各取所需。天下人與人之間,哪怕是親兄弟之間,不也正是如此么?這話你能聽得進么?” 章越道:“叔父這話我不好反駁,但是……” 章俞打斷章越的話道:“今日讓你來之事,你嬸嬸,惇哥兒一概不知,這些話也只是在你我之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罷了,可否?。” 章越道:“我不說即是。” 章俞道:“好,惇哥兒去年棄官不作,如今打算再考,他已入了開封府籍,若不出所料明年朝廷還會開貢舉,那么幾個月后即是開封府解試了。這一番解試,對惇哥兒對我而言至關緊要。絕不能出任何差池。” “但你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汴京,你是考太學也好,向我向惇哥兒示威也好,我都不在乎。不過你既來到了汴京,叔父我只求你一件事,與惇哥兒他重歸于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