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謝琛想抽煙了,他煙癮不大,情緒起伏不能自控的時候,才會抽上幾根緩解。 “我抽支煙,介意嗎?” 聲音低沉雄厚,是溫素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野性,卻強勢地明顯,征詢的含量為零。 溫素沉默著搖搖頭。 灰色的煙霧漸漸在兩人之間縈繞。 謝琛透過稀薄的煙氣緊盯著床上的女人,窗縫擠進來的光影中,她克制的顫抖一覽無余。 他一直認為自己只會對像他母親那樣的女人感興趣。 削瘦單薄卻一身硬骨,眼睛堅定明亮,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十足勇敢。 而眼前這個女人,豐腴飽滿,柔弱膽怯,可以說跟他設想毫不相干。 “謝總。” 管平的聲音隨著敲門聲在屋外響起。 謝琛掐掉煙頭,轉身離開。 溫素低垂著頭,默數著腳步聲伴隨著煙霧消失在門外。 才頹然倚坐在病床上,大口喘息。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明明極為端正英氣的長相,卻危險至極,只是一個對視,就好像有鋒利的刀鋒刺進眼球。 又極渾厚,是黑暗中蟄伏沒有盡頭的高大城墻,讓人難以抵抗,難以呼吸。 而且他看她,是野獸盯著食草的羊,深冷眼眸漆黑的可怕,將她牢牢定住。 溫素擁緊被子,走廊窗口上人影晃動,她支起耳朵卻一絲一毫的聲音都聽不到。 走廊里,謝琛站定,管平遞上文件。他是部隊里退下來的,跟著謝琛很多年了,許多時候不用提醒交代,就能將事情做到前頭。 “剛離婚,前夫出軌小三懷了孕,主動發照片給她,鼓動她去捉奸,前夫單位丟了面子就干脆跟她離了,什么都沒給她,凈身出戶。” 謝琛隨手翻開,臨時找出來的資料很齊全。齊全到,了了幾頁紙,就表明這個女人的過往,單薄普通,可憐卑弱。 走廊的燈光中,謝琛壓沉眉眼,高聳的眉骨遮擋光線,讓人一時無法看清他的眼神。 那女人雖然憔悴疲憊極了,但眉眼瑟縮的時候依然純態盡顯,露出的皮膚光滑細膩,臉上凈得像他見過的高山積雪,沒有斑駁的血絲,沒有零碎的斑紋。 他以為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內向姑娘,沒想到……連婚都結了不少年了。 光線影響,管平無法看清謝琛的神色,又打開手機翻了幾下。 “她小的時候父母雙亡,有一個姑姑結婚后就斷親了,這些年一直在家照顧前夫癱瘓的母親,很少出門,也很少跟外人交流。” 管平將手機遞給謝琛,上面是剛傳過來的溫素大學時期資料,兩寸的免冠照笑的水蜜桃似的,杏眼圓睜,兩腮的小酒窩盈盈一盞。 謝琛突然想起京城家里老爺子現在飲酒時的喝法。 那是一種用細竹篾絲編織的圓形淺竹筐,用來盛米淘米,上面有許多細條小槽。里面盛著東北內供的一種特產香米,色澤奶白偏糯,香氣十步以外都能清晰聞見。 各種老爺子珍藏或是特級內供的酒被緩緩倒入米飯里,一分鐘后濾出的酒就發生了三種變化。第一是經過加熱,酒有了溫度;第二,酒香中帶出了米香,有點像醪糟,但又不是醪糟;第三,過濾之后,白酒的度數降低了,酒味卻不散。 謝琛兄弟三人烈酒燒吼慣了,對這種老年人酒癮之下,最大限度保重身體的喝法十分不以為然。 可兩盞酒窩像是盈滿了這樣的酒,注視它的人不由自主地覺得也許喝上一杯? 只是…… 謝琛看著資料上離異二字,曬笑一聲挪開視線,看了管平一眼:“醫生怎么說?” “輸完液就能出院,身體沒有大問題,都是些營養不良,腸胃炎之類的小毛病,有個懂中醫的私底下跟我說有點積郁成疾那意思,這些年應該過得不怎么開心。” 積郁成疾? 是夫妻感情不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