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手腕上銀色手表分針一格格的走,仿佛變成一片鋒利的刀片在凌遲她血肉。 時間都變得格外緩慢,緩慢到她能數清那只手寬厚的手掌上隱約露出的繭子,指縫間細小的疤痕,胳膊上青色的血管紋路。 分鐘走完一圈,溫素撐不住,顫著手指摩挲著將結扣扣上,“噠”的一聲金屬碰撞聲響,恍惚還聽見一絲低沉的笑。 門“嘭”被帶上,溫素跌坐在地,四肢的力量仿佛都被抽盡了,一時間連重新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片刻之后,溫素才回到餐桌邊收拾碗筷。 她喜歡呆在廚房,因為這里面的一切她輕車熟架,是一個獨屬于她的空間。 水流沖刷著碗碟,男人吃得很干凈,她洗得也不費力。 做著自己熟悉擅長的事,魂不附體的溫素漸漸平靜下來。 但往往平靜是用來打破的,突兀的門鈴聲像風雨中的驚雷在耳邊炸響。 溫素抖著手,略頓片刻才去開門,門外站的是之前見過的秘書,禮貌微笑的時候,左側臉頰會出現淺淺的酒窩,這令他看起來和善真誠,沒有絲毫威脅的樣子。 溫素訥訥將人讓進客廳。 管平進屋卻并沒坐下,只是將拎在手里的大箱子推到她面前。 “溫小姐,這里面是謝總吩咐給您準備的換洗衣服,還有幾雙鞋子,都是李秘書特意挑的現下時興款式。如果您有其他要求也可以告訴我,我再去重新為您準備。” “……”溫素垂眼看著黑色行李箱,尺寸大到不常見,裝下她都綽綽有余,“多謝。” 按待客之道,溫素現在應該請他坐下,倒上幾杯茶水,再溫言關心近況。 但她不是主人,跟這位秘書也不熟悉。 寂靜中,管平笑了一下,隨即告辭。 謝家待他有知遇之恩,這些年能安家落戶京城更是多有仰仗,所以他真切地希望謝琛身邊有人,知冷知熱,懂分寸知進退,能守得住底線。 可這些年來來去去那么多女人,不管初見多么美好,到最后都腐朽成竭斯底里貪婪成性的樣子。 這個女人之前看起來懦弱不堪,木訥無趣,倒是挺知道分寸。管平摁下電梯下行鍵,希望她能堅持得久一點。 那個被留下的大箱子結結實實映在溫素眼中,像個黑色的定時炸彈,丟又丟不得,甩也甩不了,仿佛在預示她的未來,只等著時間一到,尸骨無存。 她實在不想齷齪地去猜測那個男人,畢竟他是這些年唯一對她抱以好心的人,愿意伸出援手的人。 可她結過婚,經過人事,雖然少,卻也心知肚明,那晦澀的眼神,壓抑的呼吸,強硬伸過來的手都是曖昧的侵略。 箱子非常重,她只能用力推著箱子來到臥室,入眼及地的米白色窗簾遮擋了一整面墻。 溫素跟個掩耳盜鈴小賊一樣,將箱子胡亂推到墻角,米白色的窗簾落下來,她左右拉扯將箱子遮蓋得嚴嚴實實。 箱子消失的一瞬間,溫素突然呼出一口氣,將她心中那些慌亂的、齷齪的猜測掩蓋。 反正現在看不到箱子,她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那個男人在她眼中依舊是個難得的好心人。 其實溫素知道自己這樣軟弱無能的性格問題嚴重,但她從像溺水的人一樣,不知道該怎么自救改變。 她上學的時候還不是這樣,雖然會不自覺地討好別人,但也知道拒絕。 后來她父親跳樓死了,家里遮風擋雨的大樹倒塌,無枝可依的母親很快失去鮮活,緊接著變成一捧追隨丈夫的骨灰。 徒留下高臺筑債,像永遠無法填滿的血盆大口追趕在她身后,要帳,還錢。 起先是賣房賣車換了銀行,然后零工兼職去還債務,還要通宵達旦補上學習。 高三那年的日子具體她已經忘了,但刻印在靈魂的痛苦煎熬,令她麻木也失去了勇氣。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