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杜建平嗎? 她也沒想到父親會跟昌州如雷貫耳的‘土地爺爺’扯上交情,驚訝到極點之后反應過來,應該因為謝琛在她身邊,客套話而已。 現在謝琛說他態度不對,又是哪里不對? 溫素疑惑極了,父親真是杜建平的朋友?那他……也是債主? 可她仔細回憶,很確定她從未見過杜建平的。 而且后來父親葬禮上,瀾東都來了人,致辭道歉還給了安撫金,他這個朋友也沒有出現。 “現在外面都傳你手段的了得,迷得我找不到回京城的方向。”謝琛眼瞳深似海淵,映出溫素驟然潮起的赫然。 “他若只是恭維,見面時一句就夠了。可后來他的態度說明他目的不是我,原本就是沖你去的。” “那……他,那他……沖我什么?” 溫素不解,她如今可以說什么都沒有。 謝琛在她看書時指點過,商人所有目的都是指向利益。 她現在身上唯一有利可圖的,就是謝琛女伴的身份。 但謝琛說了,杜建平目的不是他。 溫素迷茫了,她這輩子最大的驚變就在父親跳樓的那個午后。 那是她不幸的開端,是她此生繞不開的夢魘。 她就像一根已經定型的棍子,被那個午后強行扭著別著,塑造成別的模樣。 寂靜無人時,她也會痛,也很絕望痛苦,也會……怨恨。 可是怨恨誰呢?父親嗎?他也是被騙了。 瀾東嗎?父親的死在昌州掀起輿論狂狼,瀾東為此退出昌州,走之前給了賠償,沒有那筆賠償款,她要還的就不止七十萬,而是兩百六十四萬。 溫素確實恨瀾東貪婪欺詐,可這些年恨著恨著已經無望了。 “我會讓人去查當年,你父親跳樓時糾集的人你還記得誰?” “……” 溫素以前盡可能避免回想當時的場景,如今想了,卻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人臉從她眼前劃過,連名字都是叫不出來。 唯一熟悉的,就只有,“何叔叔……” 溫素眼睛瞪得很大,抓住謝琛的袖子,“何文宇的爸爸……他跟我父親投資。” 小時候,溫素為此跟何文宇鬧翻過,何爸爸出軌在先,轉移財產在后,何文宇和濃濃阿姨凈身出戶,在余家巷親戚朋友家來回借住。 她母親第一次不待見一個人,何爸爸帶著小三上門,母親就會出門離開,從不跟小三同處一個屋檐。 她父親卻沒有和何爸爸斷交,兩人還經常晚上約酒,后來更是一起投資商鋪。 何文宇小時候靦腆,看到何爸爸跟她父親勾肩搭背,會奮起指著她鼻子罵她叛徒。溫素那時候不好惹,先摁著湊了他倆熊貓眼,又拎著他去濃濃阿姨告狀。 可能是濃濃阿姨知道她母親行為,何文宇后來還跟她道歉,幫她寫了一個月的作業。 “我會去查。” 謝琛再次閉起眼。杜建平身后站著李璨無疑,只是他找不到證據。 杜建平十年前還是一個只有兩百工人的包工頭,現在已經膨脹到整個西北。 他發展太快了,拿地迅速,投資精準,單看事業線比謝琛都要傳奇。 李家這十年也很異常,他們涉及政壇,沒有從商,這些年卻有大筆的流水,拍開一扇扇緊閉的大門。 籠絡污染,扎根成為一個龐然大物。 謝琛有些相信緣分了,他大雨中遇見溫素,先是欲望,后來發現素津,有了留在昌州的借口,現在又摸到杜建平。 李家這塊毫無破綻的鐵板,因為她,被他找到了縫隙。 閃過一日,謝琛就發現溫素改變。 她殷勤的有些過分,白天殷勤,晚上忍著羞也殷勤。 好似回到剛認識,她百般討好的那幾日。 早上,薄皮灌湯包四種蘸料,素菜蒜蓉西藍花,芹菜雞蛋炒核桃仁,重口的有虎皮辣椒。 肉菜,魚香肉絲,蒸排骨,糯米園子。 還有枸杞粥,和一道蝦仁湯。 謝琛坐下拿起筷子,這些菜最快也需要一個小時。“你幾點起的?” “……五六點鐘。我……沒看時間。”實際上溫素起的更早,他會留意杜建平的異樣,會幫她查過去的事。她很難不感激,她想感謝他,可她又什么都拿不出來感謝他。 只是在這些微末的地方用力。 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難免想要了解當年實情。 那時她少不經事,很多都是母親包辦的。 謝琛問起時,她在回憶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就是一出荒唐的戲劇,連自己悲劇的源頭都模糊。 “中午……在家嗎?”溫素定了定神,垂頭看謝琛放在桌子上的手。 “在。”謝琛抽出紙巾,“查崗?” 溫素眼皮狠狠一跳,她沒那個膽子,只是想問問,“你……中午,想吃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