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溫素眼睛悲涼無力,趴伏在地毯上,“你有婚姻,婚姻是兩個人的,這是法律。” 謝琛徹底冷下來,“堅守道德,很好。” 他轉身帶起一陣風,大步離開。 溫素朦朧的視線中,西褲筆挺的腿停在門口,“你留在這。” 門開了一瞬,又被重重摔上。 嘭的一聲震響,別墅真的變成一個牢籠,如她所求,將她關在里面。溫素片刻泄了力,鼻尖喉嚨一陣酸,有得償所愿的如釋重負,更多的是說不上清的空虛,室內開著恒溫空調都覺著冷。 紅旗的車燈亮了一瞬,車輛發動起來,拜別墅透明的落地窗所賜,謝琛在駕駛座依舊能看見她。 鮮紅的地毯在她身下平展,花紋勾勒,她像伏在花心中間的珍物,杏圓的眼睛水漣漣的。 柔弱的毫無攻擊力,可就在剛才褪去順從的表殼,堅硬似鐵。 一個至柔里長出硬鐵的女人。 那場大雨是他看走了眼,軟糯無骨,固執起來氣死人。 謝琛面目表情移開目光,掉頭出了院門。 發動機的引擎聲很快遠去,溫素眼淚終于不用忍耐,滴落在地毯上,很快被吸去水跡。 她沒有抬頭看,男人不屬于她,回歸正軌,她不需要表露不舍,更不需要挽留。 本就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甚至是兩個世界。 若不是那場瓢潑大雨,她看不清路,看不清未來,心中生出恐懼。 在醫院懦弱地選擇默認,她就不會被撿回來,也不會脫離命運軌道。 也許現在正在人海中奔波忙碌著還七百萬,還是那個連昌州都沒出去過的小城女人。 …………… 謝琛開車離開西城,幸福家園在東,他在市區拐了大彎,心緒平靜后才開進幸福家園。 季淑華坐在沙發上整理衣物,他無聲穿過客廳走進書房。 季淑華跟著進來,“二哥怎么沒拿衣物?” “不用你操心這個。”謝琛打開長桌上文件,“我睡書房,你睡臥室。已經叫人開始著手推進項目,等第二個南方城落地,季氏再無人看輕你。” “項目不用著急。”季淑華在那張又展開的行軍床坐下,“二哥,就睡這么窄的地方?” 謝琛“嗯”了一聲。 眼前突兀浮現那個女人,得知他睡行軍床后滿面羞慚,酡紅著臉手足無措。 她身上有涉世未深的單純無辜,面對他時柔順堪憐,一種引人破壞的破碎感。 極致的弱后是堅硬的固執。 謝琛磨牙。 “說到底是伯母的房子,她若有靈看到你睡得這么委屈,會不會半夜托夢怨我不心疼你。” “科學社會。”謝琛帶起無框眼睛,“我母親不會怨人。” 謝琛母親知書達理,是個很通透的女人。她在世時謝家內務都是她在管理,老爺子她也管在手下,有松有馳。 就是想找個由頭發火喝頓酒,七八年硬是找不到一件。 反而被他母親制服,那幾年連皮帶都少抽。 季淑華訕訕,“伯母確實不會,可二哥我心疼你。” 謝琛眼都沒抬,“我們之間有約定。” 季淑華表情僵硬,“這么多年……難道二哥對我就沒有絲毫心動?” 謝琛心底壓著的煩躁又竄上來,“你算個商人,商人重利也重約。” 他吸一口氣,延緩情緒,“淑華,別總是忘記自己定的成約。” 季淑華呆滯一秒,難受他的態度,“二哥……我在你心中就是個商人?” 謝琛本就慪火得很,“你要跟我胡攪蠻纏?” 季淑華卻看起來比他更加慪火,“我什么時候會跟你胡攪蠻纏?” 剛回昌州,下了飛機就直奔西城。 如此狂熱,對她又如此冷漠,明顯不復之前。 她從床邊竄起來,“謝爺爺和謝叔都極力贊成我們的婚事,就算知曉以前都是假的,謝叔叔還是把伯母的鐲子交給我,他們只認我這個謝家媳婦,為什么二哥你就是不愿?” 謝琛的不耐擺在臉上,“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也不會跟妹妹成婚,這是禁忌。” 季淑華盯著他,眼淚劃出眶來,“可我們根本就不是兄妹,你姓謝,我姓季,這算哪門子兄妹?” 謝琛牙根緊咬,聲音激出火來,“我當你是妹妹。同意你跟來昌州,是為老爺子一點期望。在謝家書房里我已經挑明,婚約作廢。” 季淑華盯著他,神情狼狽下來,“可爺爺沒有答應,他叫我跟來,叫我們住一起。二哥,我等你快十年了,十年啊,我這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還是在我最好的年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