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知現(xiàn)在季淑華會不會給他煮,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溫素不確定,季淑華出身太高,應該不會注意廚房這些小細節(jié),可季淑華又很愛他,深愛中男人只是皺眉都會被無限放大,她也許早就注意到了。 “吃飯了嗎?” 溫素退到屋內(nèi),“還……沒。” 男人忽地捏了下眉心,“做一點吧。” 溫素頓住,悄悄抬眼窺視他,四目相對,她心中陡然生軟,男人下巴青灰一片,胡茬沒有刮,滄桑落拓,眉宇間墜墜困乏。 “想吃什么?” 男人聲音帶了暗啞,“面吧。” 謝琛有一個毛病,他在工作期間不分時間晝夜顛倒,熬的久了就有頭疼的毛病,以前也會失眠,睡不穩(wěn),只合眼。 跟她在一起后倒是好了很多,兩人情熱的每一個夜晚,相擁而眠。 抱著她,聞著她的氣息,清淡的沐浴液香味,茉莉在她身上變得幽妙,香味擴開沒有混雜,很稀有的純凈。 謝琛每次都能有個熟睡的時候。 他父親謝軍失眠更重,那時還未升上來,精神上高壓,一度透支身體。 只有母親去探親時,能有個好眠。 昌州真的像謝家男人的埋骨地,溫柔鄉(xiāng)。 溫素動作很快,她在廚房里有跟平時溫柔不同的干脆利落,那是在自己熟悉領(lǐng)域里的掌控感,輕巧,凌厲。 像一頭敏捷的小鹿。 “拌面。”溫素端上桌,“還有鹵牛肉。” 謝琛掃了一眼,桌子上很有喜感,他的碗大,她的拳頭大小,對比起來他像是端著盆在吃,“只吃這么點?” 溫素垂頭,視線落在他青筋凸浮的手上。 他手其實很好看,手指長、手掌寬,不是一味的大,比例很出眾。 隨便的姿勢,都很有力量感,掌紋和繭子撫在人身上時會有一種被他網(wǎng)住的感覺。 謝琛揉眉心揉的很用力,“為什么不說話?” “我……不餓。” 房間里還是只開了玄關(guān)的燈。他背對著,正面陷在斑駁陰影里,看不出情緒,“你貧血。” 溫素手指搭上筷子。 她細長脖頸白玉膏似得繞著幾縷碎發(fā),跟那天下午去謝家前一樣,靜謐的溫柔。 謝琛起身去廚房拿了碗,將碗里的面撥給她一小半,“吃完。” 溫素撐著卓沿,聲音細小,“……吃不下。” 謝琛命令,“吃。” 溫素僵著頭皮,硬撐著吃了大半碗。 她有種恰到好處的嬌氣,溫素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掩在沉默下,藏在柔順里,偶爾露出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隱秘的,讓發(fā)現(xiàn)者有種挖到寶藏的舒快。 謝琛眉頭松了一瞬,“行了。吃不下不用勉強。” 溫素胃里漲的滿,立即放下筷子,格外聽話。 謝琛拉過她的碗,自然挑了一口。 溫素急得站起來,被他一個眼神制止。 其實這種行為很曖昧,代表著不嫌棄,不見外,在成年男女之間是種踩線的親密。 男女之間的分寸,溫素一向警惕的過分注意。 眼下無異于貼著她神經(jīng)在消磨。 飯后,溫素在廚房收拾完,蔡韻剛才避出去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 男人還在客廳。 溫素將臺面擦了三次,很留意外面的動靜。 靜的嚇人,她實在不踏實,磨磨蹭蹭的出門。 客廳依舊沒有開燈,昏暗里猩紅的煙頭落在煙灰缸里燒,旁邊是男人健壯的陰影,倚靠著沙發(fā)上,攏在煙霧中。 有一種男人,即使不說話不露面,只是單單一抹身影,就能吊足女人的眼睛,讓女心動。 一眼、一寸、一厘,沉落深陷,甘愿被他掌控。 溫素忍不住想開口,卻一怔,不確定走近。 男人眼瞼微闔,英挺的臉龐削瘦,眼圈下青黑深重,呼吸也沒有熟睡時安穩(wěn),但他確實睡著了,只是睡得很疲憊,很衰乏。 她在黑暗里沉默許久,轉(zhuǎn)身上樓拿了蓋毯和枕頭。 迎著月光昏昏柔柔的微光,男人順從地調(diào)整姿勢,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