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在。” 蔡韻瞬間沒了聲,好半晌才開口,“她……來找您麻煩了?” “沒有,季小姐是找……他。” 蔡韻松口氣,又懊惱,“我就該快刀斬亂麻結束租房問題,每次您有事我都不在您身邊。不過謝總在,也不會叫她欺負您。” 她以前認為謝總護著季淑華,委屈溫小姐。可婚約作廢的消息公開了,她是謝氏多年員工,清楚謝季兩家合作的深度廣度,兩棵大樹,是因為聯姻緊密相連。 不因退婚影響合作,是給外人看的公關說辭,真正內部損失無可估量。 冷漠威嚴的男人,甘愿剜骨剔肉,之后依舊不聲不響,沉默的相護,即便蔡韻全心偏到溫素身上,也不能說不撼動。 車輛駛出市區,經過去往省城的跨河大橋,依稀能看見之前和周皋釣魚的小支流。 謝琛將車窗完全打開,冷風灌入,他臉色沉翳,“季淑華走了嗎?” 管平從后視鏡窺他,“沒有,小季總到了機場,但我離開后,登機名單里沒有她。” 謝琛抬手找煙,翻開口袋才發現走的急沒帶,“季望平呢?” “大季總回京城了。”管平從駕駛座遞煙給他,“您湊活抽,我吸煙口味淡,不如您煙烈。” 謝琛早些年在部隊跟著軍長司令的老人抽旱煙,品出了味。喜歡味道醇厚,勁兒頭足的口,來昌州后全面復吸,口感溫潤的都嫌淺淡,他擺手,“算了。這兩天家里的通令不用告訴我。” “您父親的……” 謝琛看向窗外,那晚雨夜江邊,她靠在懷里烏發素顏,是清純至極的冷艷,分明那么多女人勝過她美麗,偏她寡淡得令人生憐。 “一樣。” 管平心領神會,這是打定主意要解除婚約了。 車行至昌州最西邊線的爛尾樓,一處荒廢的地下室,管平掀開遮掩的荒草,露出水泥破爛的樓梯,露出鋼筋,滋長著綠霉的苔蘚,一股陳舊潮爛的腐臭味。 在墻角堆疊廢棄磚塊上,張應慈頹廢倚著墻壁,聽到有腳步聲,激靈直起身。 樓梯上顯出兩個身影,靠后的那位露出一張威懾力十足的臉,張應慈連滾帶爬地從廢堆上下來。 男人在他身前幾步遠站定,“你膽子很大,張應慈。” 謝琛黑大衣下白色毛衣露了個領,色度帶來柔意,張應慈眼中求生欲蓋過恐懼,“我只是想跟您有個談話的機會。” 謝琛沒言語,斜照進來的月色冷如冰霜,暖意成了幻象,張應慈嚇得一身雞皮疙瘩,換了言辭,“謝總,我沒別的意思,只求一條生路。” “生路?”管平譏諷,“你自首,無期徒刑就是生路。” “我不想坐牢。”張應慈湊近,“我手里還有一半照片,尺度很大,謝總您只要保我安全離開國內,照片連帶監控錄像我雙手奉上。” 死到臨頭還想威脅。 管平嗤笑。 謝琛上前一腳踹翻張應慈,他腿力強,張應慈摔落很遠,未醒神又被管平單手拖回來,雙手反鎖,俯面壓在地上。 “知道為什么同意見你嗎?” 張應慈不敢掙扎,嘴唇含著泥土垃圾,“您……不想照片曝光,失了面子。” “你很了解我。” 張應慈蹭出半張臉,翻著眼看男人,“您身份貴重,到了您這個份上,自己女人在全國艷名遠播,女人出名不足惜,最憋屈的還是您。” 謝琛抬腳踩住張應慈的臉,腳上用力,鞋底輾著皮肉,張應慈疼得哆嗦,連聲求饒,“知道您在意,我放得有分寸,臉上都打了馬賽克。” 謝琛一頓,收回腳。 管平接著用力,“網上照片可不像你說的遮住了臉,雖然模糊,但熟悉溫小姐的人認得出來。” 張應慈當即白了臉,掙扎著望向謝琛,“我真打了馬賽克,我是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沒道理在這上面激怒您,一定是杜建平。他——” 他猝然憋聲。 謝琛居高臨下,看不清神情,寒意冷得驚人,“他怎么了?” 張應慈猶豫,他想攀上杜建平過榮華富貴的生活,自然不會傻到沒有防備,他手中握著杜建平指使他針對溫素的證據。 但證據是他最后一層保險,是謝琛這條路走不通,他拿來和杜建平談判的。 “沒什么。”張應慈臉埋進泥土,“我還有一部分照片,只求您答應送我出國。” “你嘴很硬。”謝琛蹲下身,眼中沉黯,“只是你的命好像沒有嘴硬。” 張應慈一激靈,強裝鎮靜,“您別嚇唬我,誰都知道您的為人,您會把我交給警方,但絕不會要我的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