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琛凝視溫素許久,他做事很有耐性,在部隊執行任務,爬沼澤里跟鱷魚為伍,能忍兩三天不動分毫。 對比忍耐力,持久度,溫素遠不是他對手。 只要她睜開眼,謝琛沒必要跟她比倔強。 溫素幾次快堅持不住,睫毛劇烈顫動。 慢慢地,鼻息間充斥著男人氣息,煙味輕輕混著體味,心跳在寂靜中蓬勃有力。 仿佛一座山圈繞她,巍峨山壁會為她擋住一切侵擾。 溫素不由昏昏疲倦,長久沒睡過一個好覺,在此刻安全感上涌,精神不可控制沉陷進黑暗。 她呼吸平緩下來,鼻息噴出悠長的信任。 謝琛幾乎被氣笑,心口又泛起一厘厘憐與愛,酸麻困脹。 他伸手,掌心貼著她臉頰,大拇指輕輕撫過她眼下青黑。 嗓子莫名干涸住,張嘴半晌才嘶啞發聲,“你贏了。” 這輩子,謝琛還未如此退讓過。 他起身,直奔隔壁。 省局警察已經跟周皋交接好,本來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帶上手銬,正準備押往警局。 見謝琛開門進來,警察都很識趣,打過招呼避出去。 周皋走出門口,又不放心返回來。 “二哥,這次可真不能動手了。”周皋反鎖上門,“這是省城,不是昌州,真出個殘疾,麻煩啊。” 謝琛沒說話,抬步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仰起臉,還在笑,“還可惜不能見到容乃百川的權貴長什么樣。如今一見之下,果然是頭頂能劃船的男人,綠帽子都成海了哈……” 他笑聲剛起,眼前即一黑,右臉瞬間麻木到失去知覺。 耳旁才后知后聞響起一聲脆響,聲音之大,力道之重,那人一陣頭暈眼花,嘴里無意識吐出來幾顆牙齒。 周皋最先反應過來,脊背霎時間竄起一陣寒意。 幾步撲過來,扒住男人手臂,“二哥,你這些年最剛正不阿,他尋釁滋事,法律不會放過他,你一向不贊同私刑暴力。二哥,你清醒一點。” 謝琛震開他,周皋還要撲過來。 男人先退開一步,叼了一根煙,攏著火,低頭去點。 被打那人身板敦實,晃晃頭,勉強醒過神,朝謝琛啐口血唾沫。 “真牛逼你干廢我。就沖你這一巴掌,只要我不死,那賤娘們還得為我墮幾次胎。” 周皋麻了,見過人找死,沒見過趕在閻王頭上動土的。 他返回門邊,耳朵貼在門上留意外邊動靜。 一句話不說,態度卻分明,再為謝琛把風。 謝琛笑了聲,笑意不達眼底,“周三,我沒那么沖動。” 他這次煙抽得很兇,吞云吐霧,盯著那人,眼中深沉的凜冽感。 “我知道你,趙坤,你還有個哥哥叫趙乾,父母雙亡后,你跟他混跡賭場,三年前從澳城回來,一直在省城的地下賭場當托。今年年初沒忍住,自己下場賭了幾把,欠下賭場四千萬,你哥哥……” “別說了。”趙坤擦去嘴角血跡,失去牙齒他說話有些含糊,“這些誰都能查出來,我兄弟們那些事就沒想瞞過誰。你若只有這點本事,還是省省吧。” 謝琛很平靜,平靜的過了頭,“省城二環,金玉灣。” 趙坤猖狂眼神凝住,表情有些僵硬。 謝琛緩緩淺笑,嘴角仿佛鋒銳的鐵鉤,威懾直逼趙坤。“a棟……” “你是怎么查出來的?” 趙坤挪動腿腳,想要站起來,周皋回身摁住他,“很難查嗎?你那點東西瞞得住普通人,瞞不住我們,你老實點交代是誰指示你來的,低劣到往女人身上潑臟水。” 趙坤不由自主一抖,低著頭半天沒說話。 謝琛不差這點時間。 他沉默就代表他動搖,若他動搖得不夠,他就再加籌碼。 一個賭徒的心理防線不會太高,錢和賭性早已腐蝕他們的靈魂。 趙坤面色不太自然,“是你的未婚妻,京城季家。” 謝琛漫不經心掃他一眼,“季家看不上你這種下三爛。” 趙坤鼻尖浮了冷汗,仰頭緊緊盯著謝琛,“我也知道你,謝氏總裁謝琛,謝家的第二子,你名聲太大了,最出名的就是你公私分明,不會濫用權利,以身涉法,所以我賭你不會對我老婆孩子怎么樣。” 謝琛緘默不語。 他得意起來,“你就算真動手,我也不怕,謝家的人比我著急,說不定他們還會護著我呢。” 謝琛也笑,“我不動手。警察審訊要明明白白有口供,我只需要你的反應就夠了。趙坤,你對京中派別和人物性格超乎尋常的了解,是誰告訴你的呢?京城李家。” 不僅趙坤驚了,周皋也面帶驚色。 但他知道什么時候該問,什么時候不該問。 周皋開門,叫警察進來,“他剛才供述,幕后指使的人是李家李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