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溫素心臟像被擰了一把,感情是最不可預料,不可估算的東西,她怎么算,如何算,他的好銘心刻骨,件件救贖。 他的壞錐心刺骨,寢食難安。 溫素實在理不清,只能一把揭過。 她悶聲不語,謝琛聲音帶了火氣,“那你設想過嗎?假若沒有遇見我,張應慈設計你那七百萬你怎么還?再來一輪四年沒有寧日的日子,你熬過一次,熬過兩次,能熬過三次四次?” 溫素當然想過,可她遇見謝琛以后,就有寧日了嗎? 也沒有。 以前只敢記他的好,袒護她,救贖她,幫她探查父親的死因,溫素絕不敢忘。 可何文宇揭開她自欺欺人的表象,他曖昧不明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無數個夜晚惶惶難眠,對季淑華的愧疚,對名聲的難過,對未來的不安…… 人總是羨慕別人得到的東西,于蘭和季淑華羨慕她染指謝琛,她又何嘗不羨慕她們能光明正大。 至少面對傷害,不會覺得自己活該。 同時,她太明白和謝琛不會有未來。 “沒有張應慈,還有季先生。”溫素記得他的包庇,“那一晚是何文宇給我續了命。” “何文宇……”謝琛惱了,一手抓她腳踝,狠狠拖過來,“你銘記他的恩,轉臉把我的好全抹掉,你是對他有感情,還是對我有感情?” 溫素被他抓得天旋地轉,再回神,已經被禁錮在他身下,黑暗中灼熱的吐息噴在眼瞼,她本能閉上眼。 男人的胸膛壓下來,他還在發燒,體溫滾燙似火。 “謝琛……”溫素曲起手肘,抵住他不斷縮進的距離,“那你對我……有感情嗎?” 男人眼神凌厲,透過黑暗,溫素感受的到。 她胸腔涌現酸澀,無窮無盡,層層疊疊,蔓延至全身。 “季家不愿失去聯姻,認為退婚是我從中作梗,他們會如何做,肖云漪都知道,你會不清楚?” 男人手臂撐在兩側,重量卻全部壓下,他身寬腿長,骨架寬闊,體溫節節攀升,仿佛一座活火山把她埋在下面。 “你明知道,可你放任了,出事后也包庇了。” 溫素艱難吸氣,“我不怪你在乎季淑華,在意季家,就算單為利益,也不會為我一個孤女去對上名門……可謝琛,這次何文宇救我,下次我還能有這好運嗎?” 謝琛胸腔沒由來一股沸騰的癢,伴著他心中燥火直升上喉嚨,他強行壓抑住,吐息變得急促又紊亂。 “沒有下次,不會再有危險。”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溫素有一種細緩綿延從骨髓里滲出的無力感,貧乏到她頭暈目眩,連靈魂都困頓,“謝琛,你能護我多久,或者說你對我的興趣能維持多久?” 男人不吭聲。 “愛,喜歡和寵,我體會得到。”溫素嗓音發顫,眼眶也紅了,“你喜歡我柔順聽話,喜歡我安靜不起眼,我是你寵在房子里的鳥,是你暫時沒有玩膩的游戲。” “你是這么想的?” 黑暗越顯得他聲音陰沉,憤怒,失意,忿戾,一把掐住她下頜,悵然失控的力道,“你真有良心嗎?何文宇的話你句句在聽,字字都信,我的話你權當耳邊風是吧?” 溫素下頜鈍疼,仿佛整塊骨骼都要被捏碎,疼的她眼前蒙上重重霧氣。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七百萬是假的,為什么不去解釋你退婚緣由,任由誤會,放任外界那些壞名聲,謝琛……你真的是在玩情感游戲嗎,一手救我,一手折磨我?” 溫素被他力道掐得喘息粗重,眼前重重霧影被他灼熱吐息氤氳成珠,滾滾落下。 “……以后不會了” 綿綿黑暗中,男人聲音急促粗重,胸膛里癢痛交加,三番四次滾上喉嚨。 謝琛強行壓下,壓得狠了半個頭都在抽痛,鬢角青筋暴起,像是要頂破皮膚。 太黑了,溫素看不見他病態猙獰的面孔,只覺得男人全幅胸膛擠壓她,肌肉剛硬堅實硌得她窒息,“可是……” “謝琛……”溫素倏地劃出淚,戰栗擴散到全身,壓都壓不住,“譚園你對季淑華保證的話我聽見了,你說你不會娶我。” 謝琛手上的力道驟然松懈,他手臂用力,支起身體,沉黑的輪廓懸在上方一動不動。 他們之間有什么徹底被揭開,袒露出不安,動蕩,破碎的根源。 溫素眼淚開了閘,止也止不住,抽噎聲輕輕飄飄,呼吸順暢了,莫名的痛意卻遍布全身。 妻子。 婚姻。 她并不敢奢求這些。七百萬像一根繩索,切實將她拴在男人身邊,不明不白也好,有個名分也罷,她沒得選。 可繩索沒了,她放任一份無望的感情,扒皮入骨去愛,等到男人索然無味,她該如何自處。 “謝琛……” 男人好半晌沒有響動,源源不斷的溫度隔著衣服傳來。 溫素有些擔心,伸手扶住他胸膛,入手所及溫度遠超出她的預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