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子缺你一趟專機。”謝建國拍桌子立起來,抽皮帶。“從出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現在還敢趕老子走,真是老子給你臉了。” “您抽狠一點,直接抽死我。”謝琛抬頭,眼睛里深沉到極致濃黑,“省的我住院原因又被您怪在她身上。” 他身體如何,自己清楚。上個月高燒受了鞭傷,出院后住在酒店,心情煩亂,再加上晝夜顛倒處理謝氏積下的工作。 這場病來勢洶洶,是他長期小病積攢,不注意身體造成的。 跟溫素扯不上關系。 季淑華心頭一縮,“二哥,你肺炎醫生講了是情緒波動,又受了涼,跟爺爺沒有關系。” 謝琛看向她,眼底蒙上一層濃稠的晦暗,整個人高深莫測。 她心臟繼縮緊之后,止不住地發涼。 謝琛這個人不好接近,他心思深,從骨子里冷漠地疏離。 一旦被他劃進領地,又十分體貼縱容,耐性回護,是冰山融化的炙熱。 季淑華從前在領地里,可她現在不確定了,從出院來這三四天,他整個人罩了一層白霧。 她迫切需要看清,“二哥,昌州是還有你留戀的人嗎?你已經快一年沒在京中出現過,圈子里……” 謝琛移開視線打斷她,“你也很久沒出現,明天你跟爺爺一起回去。” “老子不回。”謝建國放下手,他當兵太久,對人體很有理解。當時怒意沖頭,冷靜下來,也想到謝琛病情緣由。 他又坐下,“昌州你能留,老子也能留。” “您留不得。”謝琛站起來,佇立在那,“不要一而再挑釁我耐性,明天的飛機您別耽誤。” “放肆。”謝建國猛地拍桌,桌子上水杯被震掉在地,水花四濺,瞬間濕了謝謝琛褲角。 謝琛抬步踩過玻璃碴,細小破碎的聲音,在寂靜中尤為明顯。 謝建國臉色漲紅,胸膛劇烈起伏,“你是命令老子嗎?” “是通知。”謝琛示意管平扶起行李箱,他偏頭回視,“我厭惡您時時監控我行蹤,您暢快了,我難受。” 謝建國緊盯著他,“那是你執迷不悟,我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 “不順您的意就是一錯再錯。”謝琛走到門口,扶住門把回頭,面孔一片譏誚的涼意。“大哥倒是順您的意,他現在過得是錯還是對?” 謝建國噎聲。 當年謝大有中意的人,恰逢何家老爺子過世,稀里糊涂把何濃綺托付給他,他壓著謝大娶了。 如今,謝大談不上幸福,過的也不溫暖。 他見過謝大夫妻相處,謝大應酬酒醉,何濃綺不細慰照顧,捏著鼻子檢查衣領大衣,將心放在堤防第三者上,謝大忍著酒意還得受她盤問。 夫妻快十年,何濃綺連謝大衣服的尺寸到說不清楚。 謝琛不理會他復雜掩藏后悔的神情,闊步出門。 季淑華想追,在電梯口被謝征攔住,“我要是你,就乖乖聽話立即回京。” 季淑華眼睛望著電梯,“那很幸運,我不是你。” 謝征挑眉,“你知道嗎?努力不一定成功,但太努力真的很討人厭。” 季淑華立即怒目,“那三哥知道嗎?話多不一定討人厭,但話不投機真的讓人惡心。” 謝征讓開電梯,“天之大,大不過你缺的那點心眼。我不攔了,你敢追嗎?” 季淑華不敢追。 她被謝征氣的腦仁發昏,對謝琛反而冷靜下來。 他們這種男人,以成年為分界線,未成年時家里壓著,管束著,怎么樣都還能忍得。 成年之后,一夕之間,從家族需要保護的乖孩子變成獨當一面,在名利場廝殺的男人。 手段越高超,能力越強橫,就越容不得侵犯和插手。 她搬出謝老爺子,為著孝道,感情,謝琛一忍再忍,可忍耐有限度。 她已經踩到了限度的頂點。 謝征當她面摁下電梯,嬉皮笑臉,“多做多錯,淑華你那一巴掌錯無可錯了。” 電梯下行,謝征卡著時間在車庫門口截住謝琛的車,“山一程,水一程,捎我一程行不行?” 管平憋住笑,回頭請示謝琛。 車內積著濃重的煙味,謝琛靠在椅背閉目養神,下頜線崩得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