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天將明未亮,管平熟記的車牌號,出現在醫院停車崗亭播報上。 管平立即迎過去,未到車前,就迎面撞上男人。 謝琛目光一向銳利,昏暗天光夾著停車場蒙亮燈影,更顯得他眼眸黑亮陰鷙,落在管平臉上,瞬間冰封他。 管平心口一窒,“抱歉謝總,是我在京城耽誤了時間,來遲了。” 謝琛離開省城,不會獨留溫素。他不方便帶她,安排了管平。 只是管平攝于老爺子,隱瞞季淑華一記耳光,被謝琛趕回京城總部處罰,收到他信息時,蔡韻正在和人事鬧離職。 蔡韻能力強,性格合適,又是管平牽手帶出來的徒弟,她提離職,上司不放人,蔡韻就去找人事,人事也不敢放。 推來推去,蔡韻耐性見底,公然在辦公場所撕起來。 管平剛處理完自己的事,就被人事搬了救兵。 一時耽誤,沒趕上飛機,到省城時,醫院已經報了警,鬧哄哄一片。 謝琛掠過他,他大衣敞著懷,步履翻飛間,挺括板正的衣角揚開,背影聲勢沉寒怒盛,透著森森凜冽的鋒銳。 管平快跑追上他,“警察發現何文宇的手下老鬼,曾經出現在醫院,溫小姐失蹤時他不顧阻攔擾亂現場,會不會是……” “不是。”謝琛只此一句。 管平該匯報的都在路上匯報過,他此時心虛也沒話說。 謝琛嫌電梯慢,一路大步跨樓梯,奔上六樓。 省警的正局在京城開會,出面主持工作的是副局,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半夜被電話驚醒,從床上爬起來一直忙到現在,形象自然不好看。 胡子拉茬,眼下兩團青黑,謝琛二話不說,顧不上看他,與他握手一觸即分,跨進病房。 副局立在門邊,“我收到信息后,就連夜調取了醫院各個出口,還有附近路口的監控,但很可惜,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床上血跡通過dna比對,確定是溫小姐無疑,現在案件進展進了死胡同,也想請問您,溫小姐以前是否跟人起過大的沖突,或是私仇?” 謝琛眉緊目嚴,搜著病房一厘一寸。 為保護現場,管平立在門外,“溫小姐私交甚少,我之前給過您詳細名單,最近大的沖突,就屬溫小姐住院的原因。您不是已經安排人去詢問杜小姐了嗎?” 副局有些為難,“當晚酒店監控排查檢修,杜小姐和保鏢堅決否認動手,還找了圍觀的路人作證,溫小姐和她的朋友是匆忙被地毯絆倒所致。” 管平瞥向謝琛,男人眉眼不動,專心細致,排查病房每個角落。 他清了清嗓子,“可當事人不是這么說的,醫生也能證明流產是外力所致。” 副局眼觀鼻鼻觀心,“是是……是有分歧,現在安排了人跟緊,真相如何一定會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謝琛面上瞧不出什么,辭別副局出了醫院。 車上謝征打來電話,“劉博穎已經到了,你什么時候過來。” 謝琛坐在后座,點了一支煙,他皮膚偏密色,出了汗呈油潤的蠟質,在黃白車燈下,手臂的青筋脈絡凸脹用力,像洶涌的火焰在血管里奔騰。 “我這里還有一點事,你先去支應。” 謝征不明白,“什么事兒能比這件事重要?你來昌州不就為了今天?” 謝琛十指緊了又緊,骨節握出咯崢響聲,手機離的近,被謝征聽見了。 “很重要?” “很重要。” 謝琛掛掉電話,說了一個地址。 管平迅速掉頭,臉色很復雜,“您這樣做會不會越線了?” 謝琛沒說話,抬手關了車燈。 外面有了一絲日頭,天際紫紅云霞驅趕黑暗。 車內卻像漆黑無底的深淵。 謝琛面孔隱匿在那一抹黑暗中,像有什么東西被打破了。 …………………… 望京在省城其實不出名,他的名聲只顯露在固定人群。 私募會員制,會費一年千萬。會員人數恒定,加入一個新成員,就要退掉一個舊成員。 在三環獨占一棟八層建筑,入內嚴格執行邀請制,新面孔要有兩個以上會員出面邀請才能進去一觀。 全樓上下禁止通信設備,岔路多,出口隱蔽,沒有侍者引領,入望京如進迷宮。 畢竟達官顯貴,不管酒局飯局,還是密會談事最注重隱蔽性。 拍照和錄音是大忌諱,環境設備稍有漏洞,也籠絡不住挑剔的大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