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肖云漪的乞求像一把鐵夾子夾在她心上,把她自身的意愿抻得老長,愈發跟謝琛無法分割,各種念頭時時刻刻在肺腑拉扯。 拖著,猶豫著,始終說不出口。 “求你什么?” 溫素不言語,掙扎著下去。 男人索性連她胳膊也捆住,繼續在腿上顛來倒去,他肌肉緊密結實,溫素失了豐腴,屁股墊得生麻,“老實交代。” 溫素覺得他好像換了個人。 從前即便在床上狂狼瘋野,也始終帶著嚴緊,像有一根看不見的弦,一再繃著。 從省城醫院后,那根弦沒了,他莫名放松下來。 會開玩笑了,雖然冷,但那種剛硬里生了松弛的氣質,在他身上矛盾得十分動人心弦。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謝琛單手解領口,動作平常,威懾力十足。 室內暖氣熱燥,外面有多冷,他體溫有多燙人。硬鋼一般的肌肉,從領口露出來,隆起的壁壘,線條都精悍。 溫素急中生智,扭身拿碗筷。 男人搶先一步,用湯勺舀了雞湯喂她,“喝這個。” 王阿姨雞湯熬得很有賣相,湯色鮮亮,枸杞和雞肉軟爛,特意撇過油腥。 溫素屏住呼吸,她以前還能塞點肉食,身體越來越差后,反而一點油膩見不得,“我自己來。” 謝琛趁她說話張嘴,一勺抵進去,“不準挑食。” 溫素覺得他乘人之危。 雞湯上桌后,在他強迫下,溫素硬著頭皮也只能喝小半碗。王阿姨說她胃口不開,雞湯再補,吃不下也沒轍。 男人當時了了,原來根本沒放棄,得著機會,雞湯必須要喝到達標。 溫素心里掛著肖云漪,亂糟糟的一團,分不出精力與他推拒,由著他一勺一勺地填。 玄關傳來響動,王阿姨用外套裹著肖云漪走過來,“那群門衛真的死腦筋。天寒料峭的,肖小姐衣著單薄,小區不讓進,保安室也不讓一讓,非逼得人凍出病來。” 溫素起身,見王阿姨大衣下,肖云漪還穿著出院時的裙子,裸露的小腿手腕發青發紫,嚇了一跳,“你沒回老城嗎?” 肖云漪虛弱直打哆嗦,“你朋友直接送我來找你,說要你見見我放心。” 謝琛背對她沒動,一雙眼睛似笑非笑。 什么見一見放心。 李璨被拘捕,幫肖云漪掃的尾巴,早暴露出來。管平在明面都能查清,何文宇在暗地沒道理不知曉。 而他跟監理會后續未處理完,脫不了身,指望肖云漪來插一杠子。 溫素走過去扶肖云漪,入手像摻著一塊冰,“你在外面凍了多久,怎么冷成這樣?” 肖云漪捋清思路才打的電話,慌手慌腳顧不上冷,她反手攥緊溫素。 “素素,老城區沒暖氣,還有很多……用品,我一個人……能先跟你住一晚嗎?” 溫素張張嘴,形容不出得苦澀。 為了迎接新生兒,小兩居布置太多嬰兒用品。 她被男人一路攪亂理智,未曾想到肖云漪該如何面對。 溫素想立刻答應,到嘴邊艱澀得說不出話。 她若答應,就等于默認跟了謝琛,再無推拒他的理由。 兩人從不明不白界定出來。 那些如鯁在喉的委屈,渴望平等的尊嚴,都將粉碎。 肖云漪視線若有若無瞟謝琛,“就一晚好嗎?我明早就走。” 溫素心臟擰出死結,嘴里含糊不清應了一聲。 她拉肖云漪去浴室,“你快失溫了,熱水泡一泡暖和的快。” 背對她們的男人一直沒回頭,像默認,肖云漪稍稍放心。 關上浴室的門,肖云漪浸在浴缸里,水汽彌散,她肚子還未收回去,像溫素剛重遇她時,四個月大那會兒。 肖云漪撫摸小腹刀口,隔著防水貼,拆完線的針孔清晰可見。 溫素聲音顫不可聞,“還疼嗎?” “不疼。”肖云漪搖頭,試探地笑,“我怎么感覺寶寶沒了,你跟我這個沒用的媽媽一樣傷心。” 溫素手指拉下她嘴角,“不想笑別勉強。我……傷心他,更心疼你。連連,那幾個保鏢再狠不會打死我,你該跑的。” 肖云漪趴在浴缸沿,仔細審視她眼中痛苦,“我欠你的,杜建平那個渣滓利用我害了你四年。即便我不知情,我也是幫兇,還有你的耳朵,素素我有責任的。” 浴室里混混沌沌,大片的蒸汽熏得一切都虛無,燈虛無,人虛無,溫素更虛無。 肖云漪握住她手,“我說這些不是想叫你愧疚。素素,我們兩個身不由己,你不想做情婦、不想攀附男人,我理解。” 她垂下眼,“你就當醫院里我是胡言亂語的,不報仇了。我們兩個換一個城市,開始新生活,好嗎?” 她那點城府,玩不過謝琛,玩不過何文宇。 溫素是身弱,兩個男人投鼠忌器,一旦她養好,肖云漪沒把握還能躲過。 干脆徹底綁死她,換個城市加深羈絆,到了相依為命離不開的地步,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