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觀察什么?” 夜風漸起,遠處山林此起彼伏,蒼翠的松林大起大落,像海濤狂瀾。 玻璃罩子里的玫瑰,恬靜盛放,與世隔絕的,被保護拘禁的安穩。 溫素目光落在玻璃上,“或者說……你們到底在瞞著我什么?” 何文宇不奇怪她有所感知,心腸柔軟的人,天生比常人多一絲靈覺。 在其他人身上,他認為是食草動物無用的敏感,提前知道死亡,于結果毫無改變。 對于她,何文宇不這樣想,他頭疼也歡慰。 頭疼她不能一無所知,按他的步調,一步步遠離謝琛,對他失望過,寒心,將真相揭曉的傷害,降到最小。 又歡慰,她還是小時候的樣子,保持理性,并非稀里糊涂戀愛腦。感情再深,不妨礙她直覺和判斷。 “很多。” 何文宇很坦誠,他的坦誠是溫柔慣縱的,一種寵溺的退讓,他這種神色。 溫素心里窩的慌,坦誠比欺瞞,更具有攻破力,仿佛刺穿她,貼合她血肉骨骼。 何文宇明白她欲蓋彌彰的躲閃,她不想有那種超越界限,曖昧的,旖旎的氣氛,她堅守小時情誼,不愿一切失控。 特別來到南方后,他不能自控的攻勢,令她害怕了。 “我不能告訴你。”何文宇不退反進,精壯的胸膛隔著一層月光白絲緞,貼上她鼻尖,身上若有若無的木調冷香,無孔不入侵入她。 “但我知道你有疑問很久了。素素,我無法拒絕你,所以有一個折中的辦法。” “我留下,對嗎?”溫素咬著嘴角,倉促后退,“你之前提出的,從旁觀者角度去觀察他們。” “你不贊同?” 何文宇眉頭一動,在她跌下田埂的前一秒,拉回她,臂彎虛扣在懷里。“素素是不是想說,回到昌州,注意一些,照樣可以觀察?” 溫素有些窒息了。 何文宇變的…… 太驚心動魄了。 仿佛一片巨大的沒有邊際的深海,一旦跌入其中,從里到外,皆在他指掌。 她沉默以對。 何文宇清楚她嚇壞了。 可他沒有太多時間,去緩慢占有她,令她習慣。 云霧山留的線索,到現在無人去探,謝琛看穿他了,接下來真刀實槍,謝琛占明處,是陽,他處暗,做的事不干凈。國法大勢,天然在謝琛那一邊。 “可是素素,這世上惡人太多,他們千萬百計蒙蔽你,身在局中是看不清的。我明日就能帶你去觀察,你最擔心的那個人,肖云漪。” 溫素一怔,驚愕望他。 何文宇似笑非笑,“你離開后,謝琛發現的很快,并未對她如何,甚至還帶她來到南方。” “什么……”溫素嗓音發顫,魂不附體。“他們來了?” “別怕,素素。”何文宇摟住她,輕輕安撫她后背,“這是一個好機會,你在他們眼中消失了,對你的假面具就會被撕下。你不想看看他們一直瞞著你什么嗎?” 黃昏入夜了,天色介于白黑混沌之間,月亮還未升起的時候,一切都是蒙昧的,何文宇居高臨下,俯視她,輪廓深沉的一片。 是撲面襲來,驚心動魄的壓抑侵襲感。 溫素恐懼,又莫名心慌,“我明日看完后,你會讓我離開嗎?” 他今日格外坦蕩,“不會。” 何文宇注視她,夜色越深,他越幽邃莫測,只有溫聲細語清晰輕朗,隨夜風拂過耳朵。 “我那些不能直接告訴你的話,都想用事實,一一驗證在你眼前。驗證后,你若怨我禁錮你自由,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包括一輩子不能再見你。” 他驀地輕笑,“這個代價,比殺了我還嚴重。” 溫素一噎,忍不住瞪他。 謝琛是強橫陽剛的霸道,寡言少語,拒絕的強硬,不容置疑,從不解釋,也不懷柔,極其大男子主義式的,一言堂。 何文宇就邪氣多了,他霸道掩藏在溫柔之下,剖析她,表明對她了如指掌,再擺道理,斯斯文文剛柔并濟,還坦蕩的直率不欺瞞。 給人一種邪肆的,無畏的,捧著真心為你,實在苦衷不能言的感覺。 溫素道理講不過他,又吃他這一套坦蕩,左右不支。 索性,甩手走人。 何文宇緩慢跟在她身后,注視她這幅又羞又惱,落荒而逃的模樣,有低不可聞的輕笑聲,逸散在夜風里。 月色如水,這樣就好。 …………………… 肖云漪心潮澎湃,謝琛帶她參加宴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