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琛抬手捏按鬢角,“按我們的步調走。兵貪者亡,他走邪路,再謹慎,手下也有一群為利益糾集成群的烏合之眾,風浪聲勢大一些,力度加強,總有人自亂陣腳?!? 管平點頭,“您提醒我了。有監控拍到他司機正臉,查到此人姓唐,家族式社群交際,前幾年行事猖狂,兩年前三省嚴打,抓了幾個姓唐的,全部死刑。自那之后低調下來,有風聲傳,他們是何文宇手下,最激進的洗白分子?!? 謝琛撕開煙盒,叼著了一支煙,“口子出現了,那就摸摸看。” 管平記下。 “三和怎么樣?” 管平回答,“三和如今分兩派,一派是杜柔柔的順位繼承支持者,一派是何文宇收購股份拉攏過去的董事。” “肖云漪甫一出現,又有謝氏支持,兩邊現在都亂套了。最亂的還是何文宇那邊,本就是被利益吸引的散兵游勇,更有底蘊的謝氏一沖擊,他們不免蠢蠢欲動?!? 謝琛蹙眉,“李家呢?他們沒有動靜?” 管平搖頭,“自李春來平調之后,李家低迷不振。李璨留有后手,擁躉致力搭救他,李春來那邊不愿頂風出手,不到內斗的程度,也針鋒相對。” 謝琛撕開煙盒,捻出一支煙,“季望平?” 管平表情不太自然,“京里老爺子發了請帖,訂婚宴卻不了了之。各方少不了猜測,季家閉門不出……” “不是這個?!敝x琛煙頭在桌面上輕點,“他沒接近李家?” 管平少見怔愣,“季望平之前接近李家,是想破釜沉舟,再逼您一把。您態度堅決,他們自然偃旗息鼓,怎么會接近李家?” “你小看季望平?!敝x琛點燃火機,火苗舔舐煙頭,猩紅映在他濃亮眼中,“他是偏激型賭徒人格。李家煊赫十余年,根基深厚,他早就眼饞心癢。此時正是給李家雪中送炭的好時候,順路乘東風,借力上青云。季家是有鴻鵠之志的?!? “那您……”管平心寒不齒,“您不愿牽連他們,作廢婚約的保護,反倒成了他們轉投李家的契機?!? 外人看退婚,自然是謝琛寡情薄意,謝家有負季家。 內里兩方心知肚明,謝琛自季淑華到昌州之后,割舍給季家的資源,扶持的項目,隨意撒出去一點,足夠圈子人人紅眼。 單從利益出發,十次婚都退得。 謝琛叼著煙蒂,灰白色煙霧縹緲集散,熏的瞇眼,“盯緊點。何文宇在南方最出名的是睚眥必報。他已經知道我跟李家有恩怨,季淑華還欠她一巴掌,京里季望平唱大戲,他不插一腳都說不過去?!? 何文宇確實插了一腳。 海邊小城月朗風清,綿延數十里的海岸線,潮聲陣陣,嘩嘩啦啦訴說天地間廣袤遼闊。 空氣彌漫著一股咸濕的腥味,和西北風沙泥土腥,截然不同。 溫素沒見過海,鄉巴佬進城,眼都不眨。 一時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直到似有若無的交談聲,倏忽傳來,她怔然回神。 不遠處礁石旁,一個挺拔清瘦的男人峭立,指尖夾了一根煙,猩紅的火光在海邊夜色里明明滅滅 借著那一絲清白的月光,她看清男人的臉。 冷眉冷眼,譏誚的隱含殺機。 小唐又匯報幾句,聲音被海風吹的零散。 溫素依稀聽到,季淑華,李家……模模糊糊的,她不確定。 何文宇對上她目光,臉上陰寒收斂,偏頭囑咐一句,抬步過來。 海風跟著潮涌翻卷,吹亂她一頭長發,遮蔽的視線里,男人身影恍惚幾息。 再看清,他立在身前,撥順她頭發,“今日風大,先回去吧。明日帶你出海,要是你不睡懶覺,海上日出比夜色壯闊。” 溫素透過他肩膀,望礁石,小唐只剩一抹背影, “你們剛才……提到季淑華?” 何文宇敞開大衣,兜頭裹住她,往回走,“醫生說對了?!? 答非所問,風馬牛不相及。 溫素推他手臂,從衣衫里出來,“什么說對了,你先回答我問題?!? “我在回答你的問題?!焙挝挠钌焓洲糇∷?,羊絨質地的大衣重新籠住她視線,“見天地遼闊,胸意紓散。你一放松,耳朵都靈敏了,悄悄話瞞不過你。下次,我得跑遠點。” 溫素艱難扒出頭,“季淑華怎么了?” 何文宇摟緊她,護著上臺階,“沒怎么。她害你損傷聽力,你這么關心她做什么?!? 溫素仰起臉,“我不是關心她,我是擔心你。” 何文宇腳步一頓,俯首望她,眼里浮浮沉沉明亮的光,“再說一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