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止望京那場失敗的送禮。 十年前她父親溫立業,做了三和和李家利益輸送路上的奠基石,杜建平害命在先,他掃尾在后。 溫立業不是善茬,提前藏了三和原股文件,還有杜建平和他最開始交易的證據。 那時他年輕,手下不免冒進,逼死她母親,文件和證據斷了線索,只剩下溫素這個一無所知的孤女。 杜建平對溫立業心氣不平,痛恨他臨死還擺下一道,找人折騰她。京中謝李正是要緊關頭,李璨沒工夫在昌州多耗,默許了杜建平發泄。 斬草不除根,十年后菟絲草成了死對頭謝琛的情婦,兩個仇家撞到一起,一招妲己惑國迷惑了所有人。 李璨原本不信,用火星燎原刺激季淑華去試真假,直到謝季十年聯姻要退婚,他才放松警惕。 李璨琢磨著,他還是不夠謹慎。 此次不妨謹慎些,外界的聰明人清楚局勢,只怕料定他會下工夫拆臺謝季聯姻。 被人窺破的路,哪有獨辟蹊徑的奇襲,更讓人措手不及。 謝琛以她破李家,他也能以她壞謝琛。 再者,還有溫立業藏的股份,足夠李家定下三和。 …………………… 年節將近,京中鋪天蓋地一片紅掛,滿城披彩。 風波動蕩隱匿在喜慶之下。 謝琛囫圇在醫院陪床剛合眼,管平帶著文件匆匆推醒他。 俯身壓低聲音,“謝三先生一月前有趟出國的任務,過程有犧牲。李家抓住這點不妨,走了上面的路子下達文件,謝三先生暫時免職。您父親已經返回軍區,防止事件進一步惡化。” 謝琛立即坐起,他一宿沒睡,下頜線一片青灰的胡茬,眼睛血絲彌補,骨子的硬漢氣勢又野又猛,“大哥那邊呢?” “李春來平調的崗位手底下刺頭多,他不敢輕舉妄動。” 謝琛嗓子啞意明顯,粗糲的聲音壓低,悶的十分壓迫,“李璨呢?” “剛收到消息,李璨的人昨晚深夜西去昌州,目的不明。”管平欲言又止,“另外,何文宇把持了投奔李家的三和小股東,李璨失去對三和的掌控,肖云漪那邊是不是可以重新審核資金?” 謝琛捻著眉骨,“嗯。” 事態發展在預料之內,他吐口氣,起身查看謝建國。 剛到床邊,正對上謝建國清醒一雙眼睛,他一頓,“您沒睡?” 謝建國瞇起眼,“老子應該睡嗎?” “凌晨五點,您不睡做什么。” “老子睡了就聽不到外面翻天似的熱鬧。”謝建國了解謝琛的目的,“你想扳倒李家,老子不反對。只是老子不明白,大敵當前,你怎么敢抗拒聯姻,季家在京中也能排進前十,季望平那小子最愛險中取勝,他主力季家倒向李,你想過后果嗎?” 謝琛拉開椅子坐下,“季家還有季老爺子,他釣魚圖清凈,小事不問,不代表大事不管。” 謝建國望向他,目光頓悟,“你給季家資源項目,是為了穩住季和平?” “是,季望平貪無下限,季老爺子比他冷靜。中央現在看著,從李家沉船上刮下來再多好處,清算時也都得上交。” 謝建國伸手,“扶我起來。” 謝琛半抱他起身,墊好枕頭,讓他半躺。 一番動作,驚了神,謝建國喘口氣,阻止謝琛按呼叫鈴。 “那你知道,季和平最喜歡干什么事?你給的資源他要,李家的資源他也要,當然不是從沉船上刮好處,他會佯裝倒向李家,幫李家重創我們,反手再向中央檢舉李家。謝李相繼斬于馬下,他是大功臣,中央也會嘉獎他。” 謝琛手一緊,“您說的有道理,但實踐操作可能性小,畢竟我們不蠢,李家不笨。” 謝建國冷笑,“當年季家能從偏遠省擠進京城,不就是賭了所有人不敢賭的局?他們最信奉不可為而為之。” 謝琛疊起腿,靠在椅背,“那您什么意思。” “馬上結婚。” “和誰?” 謝建國雙眼射出厲光,“和季淑華,徹底綁死季家,共同對付李家。” “您之前醒過來要沖喜,現在擺明厲害定結婚日期。”謝琛挺直背,盯著他面容,“我怎么覺得逼我結婚,才是您真正的目的。” 謝建國一嗆,使勁兒拍床,“這婚你結了,局勢才安穩。” 謝琛鬢角青筋亂跳,凝視謝建國半晌,才開口,“醫生囑咐您穩定情緒,我也出去抽根煙。” “謝琛。”謝建國語氣發了急。 謝琛一言不發,替他掖好被角,開門揚長而去。 管平正好拿來換洗衣物,在消防樓道找到他。 屆時,男人靠在窗邊抽煙,他體型峻拔,又英挺,此刻煙霧籠罩,是窗外日出萬丈霞光,射不穿的陰郁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