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琛極力克制情緒,“溫素——” 溫素打斷他,一字一頓,“憑她們都被你保護,憑你認為委屈就該我忍受。初遇時你看上的不是我,是我順從聽話,所以落到今天的境地,是我活該嗎?” “不是。” 謝琛發力拽住她,整個人繃的緊,眼眶發了紅,無數情緒從眼睛翻涌出來,“我護你,不護別人。” 溫素用力拂開他手,“那你去懲治季淑華,我右耳聽力障礙大于91(db hl),構成重傷二級,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肖云漪和杜建平狼狽為奸,她最想要三和,繼續做大富大貴富太太,你趕她走,讓她去陪杜建平。” 她從身邊脫離,一步兩步,謝琛感受她的柔軟在遠去,氣息在消失。 洗手臺鏡子灼白美妝燈穿透空間,照亮她白皙的臉,眼皮漲紅,咬著牙,切齒無力的攻擊性,憋悶澀楚的怨恨。 謝琛一清二楚她的隱忍,也心知肚明她絕口不提的原因。 他不是不心疼她,他退婚已是壓著季家底線,季家權衡利弊會忍下來。 動季淑華不同,豪門子弟再不羈浪蕩,相互打擊報復,也是沖著身家財物。沾牢獄不行,那是宣戰。 何況,季家扎根公檢法,國家政法的重要組成部分,人身傷害的認定從開始到定責,太多步驟,足夠季家撈人。 她想繩之以法,本就是一條走不通的路。 肖云漪他沒打算放過,是眼下節點不行。 “溫素。” 謝琛跨步走向她,他身高腿長,胳膊橫攬過來,溫素躲避卻力所不及,像一只飛不出的鶯雀,他胸膛是禁錮的堅墻,雙臂是鋼塑的鎖鏈。 俯首抵著她額頭,溫聲哄她,“別不信我,公平我一定會給你。” 謝琛嗓音醇厚清亮,溫和時會低沉些,這一次軟的輕顫。 像草原雨季,鬢毛淋濕,饑腸轆轆的雄獅,走過來低頭蹭人手背,威震四方的吼聲化作嗓子里呼嚕聲。 溫素說絲毫不觸動是假的。 可時局在前,懷孕在后,她滿心疲憊,無動于衷,“你回去吧,我們就該一別兩寬,我不想恨你。” 她話音落地發抖,淹沒在門外劇烈的敲門聲里,“謝總,老爺子醒了,吵著要見你,不愿住icu,張老勸不住,還挨幾句罵………” 門猛然從內拉開,管平猝不及防,敲門的手沒收住,失控往男人胸口拍去。 謝琛橫臂推開,“現在在哪?” “還在icu,張老一直在勸。” 男人提步就走,出門口又頓住,管平疑惑望他。 見他回望室內,空蕩蕩一片,溫素沒出來。 管平大概了解兩人矛盾程度,剛嘆一聲,女人再軟也有心硬的時候,隨即發現男人目光著落點不對,沒放在室內半空,倒像聚集在地面。 他探頭去尋,臥室只開一盞臺燈,暖光籠罩床頭一小片,剩下大面積的灰色淺影,到衛生間門口濃重了單薄一團。 都是部隊偵查連的佼佼者,管平遠不如謝琛,也能推測出女人緊貼門口的模樣。 謝琛眼底暗潮洶涌,猛地轉身回到室內,用力扯住藏的笨拙的身影,狠狠壓進懷里,吻她額頭,眉心,眼睛,一路到嘴唇,狂熱的爆裂。 溫素掙扎,越推他,打他。 他越不管不顧,越瘋狂入魔。 唇舌交纏之深,野蠻拼盡最后一絲空氣。 “你不會恨我,你是不原諒。” 謝琛埋在她頸窩,她大口喘的每一次起伏,震蕩他五臟六腑,禁不住收緊手臂,一緊再緊,“等我,給我時間,我用下半輩子還你。” 他大約沒說過情話,不肯抬頭,不肯對視,話音未落,松手離開。 溫素尚未反應,他和管平已被園中花草樹木,綿延黯淡的夜色吞沒。 失控了。 謝軍告訴她謝李局勢膠著,再加上謝建國病重只想他娶季淑華,內外交困,他焦頭爛額,肉眼可見。 溫素以為,她徹底鬧騰開,露出憤恨怨懟的獠牙,他不勝其煩,壓力過大,暴躁之下激怒,就到決裂之時。 結果實在出乎意料,他膨脹的情緒像愧疚,不像厭煩惱怒。 溫素有些迷茫,一場貫穿始終的利用,到底是她落入陷阱,還是他。 …………………… 第(1/3)頁